“你消息灵通得很呢,”方后来颇为吃惊,“这个事,你也知道?”
“你小看了我不是,我官面上有人啊。”素姑娘笑嘻嘻道。
“那你被人追杀,怎么不去报官呢。”方后来撇了嘴巴,“平川城一半的牛都是你吹出来的。”
“爱信不信。”素姑娘撇撇嘴,“见识浅薄,活该做一辈子伙计。”
“做伙计挺好,”方后来笑眯眯,“我以前做伙计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
“胸无大志。”素姑娘给他下了评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本事低微,可你那套阵法确实精妙。给你这种人学去了,真是浪费。”
“我教你啊,”方后来转头笑嘻嘻道,“一锭金子包教包会。”
“学会了能像你那样,引动真力与灵力?”素姑娘有些吃惊。
“以你的本事,学两个月,便可画个符出来,以真力催发,三丈外关个门窗,隔着墙吹个蜡烛,都挺唬人的。”方后来颇为自豪,“其他的能耐就不好说了。”
想起了在山洞里受的刻骨之痛,方后来心里又颤了一回,补充道:“而且我这方法,有些费骨头。对自己要狠一点才行。”
“那还是算了,我自己的功法不比你的差,”素姑娘摇了摇头,又塞了一把蜜饯到嘴里,“何况,我一贯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所谓,技多不压身,出门在外,多学点本事总是不错。”方后来正色道,“你还可以花一两银子,学个个铁皮铜骨金刚不坏符,简单又好学,你以后肯定用的上。”
“有这种符?”素姑娘疑惑地问,“没听说过啊,是大燕太清一脉的?还是大闵白莲一派的?”
“我家祖传的,”方后来道,“你以后的夫君免不了要被你毒打。每日贴一张到他身上,他便怎么打,都打不死了。”
“我看你便是个讨打的家伙。”素姑娘从车舆里站起来,伸手便要来捶他,“你先给自己贴一个试试,我看看好不好使。”
“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地,成何体统。”方后来严厉地喝止了她,“我手又开始抖了,等会车翻酒打,你别怨我。”
“你好好驾车,咱们去鸿都门看看。”素姑娘悻悻地退了一步,十分不甘心地放下了握紧的拳头。
方后来听话的拨转了马头,驾车往城墙那边去:“你去那里做什么?”
“曹大人如今是二品大员,俸禄自然是涨了不少,应该也能喝得起咱这素酒。咱们去卖酒给他。”素姑娘眼中放了光。
“这卖酒你不得去人家里?跑到鸿都门算怎么回事?”方后来一愣。
“废话,这曹大人早出晚归,我遇不到他。再者说,即便遇到了,人家未必搭理我。”素姑娘瞥了方后来一眼,“这不是你在吗,你好歹认识他,能与他说上话。”
“哈哈。”方后来乐了,嘴巴裂开好大,“素掌柜啊,素掌柜,想不到你也有求人的时候啊。”
“怎么着?”素掌柜感觉有些不妙。
“你来驾车,”方后来将鞭子往后一甩,搭在素姑娘面前,“我这赶车赶了好久,累了,得躺一会。”
素姑娘咬牙拿起鞭子,翻过车舆接住了方后来递过来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