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一传来,祁公子与程管事俱是呆了一呆,转眼,一脸惊奇转瞬化为惊喜,立刻拱手站了起来:“两位慢用,我们去去就来。”
胡老丈与方后来起身回礼:“应当的,请便,请便。”
祁公子在前,程管事在后,两人乱步急走,如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方后来与胡老丈前后等了不过一盏茶功夫,便又听到一阵脚步响起,又有一段似乳燕投谷般的,低低笑声之后,祁公子带着一名淡妆的女子走进正厅。
那女子梳着瑶台髻,插着一只珠玉簪,身着紫绡烟罗衫,轻罗缎花的裙摆下,露出一双白玉兰尖头小履,面上不似大燕闺秀的嫩白,倒是有几分健康的红润铜色。
祁公子一扫之前的愁苦之色,精神振奋,语调也激动起来,向大家哈哈一笑:
“我这妹子,自幼喜爱热闹,非要来看看贵客。我怎么也拦不住。”
祁允儿面带嗔怪,将将收住笑容,小步慢走,来到众人面前,端端正正施了叉手礼,款款道:
“诸位贵客,刚在外面,哥哥已经跟与我交代过一番。家中之事让大家费心了,小女子在此谢过各位。”
胡老丈看了祁允儿一眼,心生欢喜:“姑娘果然同祁公子一胞同出,生得俏丽可怜,
可惜我那些孩子早就婚配,不然少不得要请人来做个媒。”
说的祁允儿面上一红,不好意思搭话。
方后来也笑着回了一礼:“祁姑娘好。”
祁姑娘与他们又点点头:“我先来谢过各位,再与哥哥说几句话,随后便去休息。
在吴王府坐了一夜没合眼,疲倦的很。请勿见怪。”
祁公子将妹妹扶着坐下,低声细语又问到:“那吴王府当真没有为难你?
你放心告诉哥哥,咱哪怕在平川城这生意不要了,也决计不能让妹妹委屈了。”
“哥哥放心,我这次去吴王府,是给吴王献从大邑带来的玉白花蛇舌草的特制肥料。”
祁允儿抱住哥哥的胳膊,甜甜一笑,“玉白花蛇舌草是吴王的心头宝,他们不敢隐瞒,禀告了吴王。
吴王虽然同意让我进去的,可他却一直不肯见我。”
“等到昨天晚上。才听说吴王中午就喝醉了酒,一直都在休息,不会来见我。因此,他们要送我出吴王府。”
“不过,我非要待着不走,他们又不敢去叫醒吴王,就把我晾了一夜。
好在,还送来了吃食,只是昨个夜里,我实在困的不行。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祁公子心疼得问:“然后,在椅子上,一直睡了一夜?”
“那还能怎么办。”祁允儿一嘟嘴:“好在这天气倒是不凉,睡了一夜倒也无事,只是椅子睡得着实没有床上舒服。
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那个醉鬼吴王还是没醒。然后我怕哥哥担心,只好就自己回来了。”
方后来咋舌道:“姑娘也是胆大,敢独自在吴王府住了一夜。”
祁允儿微微一笑:“我确实也无法可想了,若见不到吴王,想拿回被查封的货物,势必登天。”
又回头看着祁公子:“哥哥知道的,我们大邑的女孩子不似他国,我们自幼都是放养的,能站着就敢骑马在草原上奔跑。又常常独自在草原上放牧,夜里即便有狼群,也敢和衣而卧。”
“吴王府还能比狼群可怕吗?何况还有城主府对吴王府虎视眈眈,吴王胆小,怕被拿了把柄,不敢乱来的。”
胡老丈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倒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