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听了顾京墨的话,微微松了口气:
“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我还真怕你钻了牛角尖,舍不得沈忆舒那丫头,非要跟我对着干呢!”
“京墨,如今你回来了,年纪也不小,当以自身前途和顾家未来考虑,解决了沈忆舒,你正妻的位置就空出来了,等下次科考你再取得名次,京中照样多的是人想把女儿嫁给你当续弦。”
“至于那个葵儿姑娘,她是个好的,明明是沈忆舒挡了她的路,她竟也不肯下毒手,不过这样也好,单纯善良、不争不抢,定能与你以后的正妻和睦相处。”
“这一次你可不许再任性了,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商女,于你而言并无助益,还是应当娶高门贵女才是正经。”
顾京墨拱了拱手,十分顺从:“谨遵母亲教诲。”
大夫人满意地笑了,朝着他挥挥手:
“行了,药材你放着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只需要再忍些日子,等沈忆舒暴毙,我们便拿了她的信物,接管她的钱财。”
顾京墨先是点点头,随后又问道:
“母亲,倘若沈忆舒刚死,我就娶葵儿进门,是不是对顾家名声也不太好?”
毕竟,满京城要脸面的人家,还真没有正妻刚死、头七都没过,就着急娶新人的,传出去只会说这家人薄情寡性,不值得托付。
“这有什么?秘不发丧不就行了?”大夫人不以为意,“只要控制住她的人,不让消息传出去,再隐瞒她的死讯,等你娶苏姑娘的时候,咱们就替她称病,只要瞒的好,旁人也说不了什么。”
反正顾京墨为了报答民间医女的救命之恩,要娶平妻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京城人人都盛赞顾家知恩图报,家风清正。
只要沈忆舒不出来搅和,这本就是一桩良缘。
顾京墨朝着大夫人拱了拱手:
“一切就拜托母亲了。”
就在母子俩在商量着如何给沈忆舒下毒的时候,同一时间,汀兰苑也来了客人。
“二婶?”沈忆舒讶然,“这夜都深了,她来找我做什么?”
绿柳撇了撇嘴,推测道:
“保不齐是被大夫人派来向姑娘卖惨的,这府里一大家子吸血虫,拢共没几个老实人,二夫人勉强算一个,派她来哭一哭,咱们姑娘心一软,不正中她们下怀?”
“就你会说。”红玉点了点绿柳的额头,才问道,“姑娘,咱们见还是不见?若姑娘不想见,我便去回话,说姑娘喝了药睡下了。”
沈忆舒稍稍思忖片刻,开口道:
“二婶在这府里向来说不上什么话,也没见她有什么事情火急火燎,此时夜深,又有积雪,她冒着寒风前来,想必的确有什么要紧事。”
“奴婢明白。”红玉点头,转身出去迎客了。
沈忆舒这才看向绿柳:
“把我之前准备好的药丸拿过来吧,我要服用。”
绿柳一边去拿药瓶,一边絮絮叨叨劝着:
“姑娘,是药三分毒,咱们能不吃还是别吃吧?我知道你想伪装成重病的样子,但是咱们装装样子就好了,没必要真吃这药丸!”
“我自己配的药,有没有毒我不知道?”沈忆舒笑了,“它唯一的效果就是让身上发热发汗,看起来像是高烧一样,所以不要紧的。”
更何况,她这身体从娘胎里就带毒,而且是天下奇毒,到如今都没彻底解掉。
药材里的毒,她根本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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