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疑惑地睁大了眼,没消化她也会说出这话来。
我是哪种宝贝?是父母叫的,还是情人爱的?还是字画古玩珠宝可以随便送人的那种宝贝?她问。
他打量了番她,用了不着边际的眼神,终于,目光收回,勾起唇,捞过边上一杯红酒低头喝了口,放下酒,摆正头时,已满是鄙蔑的表情。他长肢一瘫,闭上眼,胸口隐约传来咯咯笑声。
你笑啥?她眼睛瞪得老大。
他不理她,还是笑,笑得连水面泛起了涟漪。
她终于忍不住了,狂叫起来,你说!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为什么在害我?你说啊!你笑什么?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她冲上前,但被两个大汉拦住了。她用尽全力挣脱开来,朝他扑了上去,他慌张一躲,但仍被她在肩上抓开了一条红线。
他一下怒了。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伤过他一根头发!
这个女人无法无天了!
他爬出池子,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狠狠甩去个耳光。
斯菲菲被打得眼前一黑,身体晃荡了下差点摔倒,一对铁手紧逼而上,猛地掐住她脖子,将她的头往池水里死命按了下去。
她想反抗,却已毫无还手之力,身体被牢牢紧箍在岸上,头却被动地朝水面俯冲下去,炸开水花那一瞬,她觉得自己被一片水深火热侵吞,刺鼻的酸流从鼻孔口腔眼睛肆无忌惮地钻进来,空气被抽空,身体被撕裂,她想叫,但叫不出声,她感到了死亡的光临。
直到最后一秒,才有股力量将她拔出水面,一股冰凉的生气重新回到了鼻腔,她大口大口地吸着,觉得天压了下来。
给你面子你不要,还动手?你以为你是谁?他冷冷地开了口。
嗯?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半虚脱的她轻松地架起,轻拍着她的小脸,让她听清楚点。
我告诉你,所有的宝贝,我想玩就玩,想扔就扔,听懂了没?
陪睡一次就能换部宝马?以为自己多值钱?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他冷笑着,将她如件半湿的衣服似的扔了出去,随着一声闷响,她重重地撞在了一侧的墙边,痛成了一团软体动物。
救救我。她的声音已带血。这是她向他唤出的最后一声求救,一如从前她被男人包围时向他发出的求救一样。
只是,他从未出手救过她。
一次也没有。
这次也没有。
他放下酒杯,缓缓踱着步子朝门外走去。
她的手指跟随那个身影而去,想要用尖厉的指甲将他碾碎,最后只划出长长的五条血痕,把仇恨刻进了冰硬的瓷面。
他坐上车,掂着手腕上的佛珠,对司机说,出发去庙里,今天有场法会。
老板您真虔诚。司机说。
他脸上扬起戏谑,戏谑又滑到了唇边,蓄起一丝阴冷,忽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