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记得了,安戎甚至怀疑自己是在被窝里缺氧昏过去的。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头髮翘得像鸡窝,他抱着被子盯着虚空中一点茫茫然呆坐了半晌。将惺忪的睡意驱赶干净,回过神时,安戎看到了放在床脚的衣服。
这次不是红色的裙子。
一件白色缎面翻领衬衫,一条黑色及膝西装短裤。
安戎翻身下床,又在床边看到了一双款式宽松的手工缝製拖鞋。拖鞋很轻,很软,很好地保护了脚底的伤口。
安戎不动声色地拿着衣服走进浴室。
洗漱后,安戎换上了衬衫短裤。
在他进入浴室期间有人来过,靠窗的茶几上摆放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安戎走过去,在餐盘里,他看到了两把金色小钥匙。
他坐在沙发上,捏起钥匙看了看,抬起右脚,将钥匙对准锁孔,顺利插入后轻轻一转,一声清脆的响声,扣在脚腕上皮套包裹着的脚拷应声打开。
安戎仰起下巴,摸索着将另一枚钥匙插入脖颈下的项圈锁扣中,解开后,他摸着重获自由的脖颈看了一眼项圈,将它随手丢到一旁角落里。
他一边用餐,一边琢磨利维·赫兹的用意。
变态的想法正常人很难琢磨清楚,但有一点安戎很明白,这份“自由”,不但有限,而且可以随时被收回。
很快填饱肚子,安戎起身,绕着室内走了一圈。
通往露台的玻璃门上挂着的锁已经取掉了。
他打开衣柜和鞋柜,原本塞得满满当当的红裙高跟鞋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少量的适合他尺寸的男装和鞋。
一直走到门前,他迟疑片刻,抬手握住门把手。
“咔嚓”一声,门开了。
安戎心里重重一跳。
他盯着开了一条门缝的房门看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将门关好。
房间很大,却几乎没有用以娱乐的用具。安戎走回落地窗前,他拿起沙发上没看完的那本侦探小说,拉开玻璃门走上露台。
夏天湿热的风带着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安戎靠在栏杆上,半眯着眼,任由晨间便已灼热的阳光直射上白皙的脸颊。对腥红花海的反感也因为这重见天日的舒适可以忽略不计,安戎扬起唇角,深深地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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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某个房间里,窗帘紧闭、灯光全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