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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八 空山宜居(第1页)

一觉醒来不知身在何地,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只感觉摇摇晃晃,抬头一看,正与洛诗禾一起坐在同一辆马车当中,洛诗禾此时刚好也醒了过来。两人目光相对,不用说,肯定是被人下了迷魂药了。奇怪的是,她们身上都盖着厚厚的被褥,感觉不到一点寒冷,看样子给她们下毒的人好像不想要她们的命,要不让两人怎能过得这舒服。如此看来,下毒之人不是李香书一伙,严灼心稍微能松口气。

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一只手掀开帘子伸了进来。那是一只少女的手,从她修长的手指和漂亮的指甲上一眼就能看出。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支白色的小瓷瓶,之前闻到的那股香味就是从小瓷瓶中散发出来的。马车接着往前走,除了滚动的车辙声听不到其他任何动静,这么说她们已经不在长安城中,严灼心和洛诗禾又闭上眼睛睡过去。

程少依换回久违的女装,她和严灼心有约在先,一夜没有等到严灼心来找她,她心想,严灼心肯定是见到辛捷楚以后,光顾着和辛捷楚打情骂俏,把她们之间的约定都抛之脑后,为此,她心中颇感不快。她知道,严灼心向来说一不二,说好她们一起去见程不归,就算前夜严灼心有事失约,天亮后他肯定会尽快赶到程宅来和她会合。天都亮了快两个时辰,严灼心还没有出现,这太反常了,她相信严灼心不会骗她,唯一的解释,极有可能是因为严灼心出事了。

困在程宅当中,程不归专门派人跟着她,不让她往外面跑,她想出去找居士易等人帮忙却走不出那座大院,一早她就心神不宁的。只见手下百余名武士枕戈待旦,早已集合完毕,只等正午程不归一声令下并杀向洛英山庄。程少依急得上蹿下跳,严灼心要是再不来,一切可都晚了。

思来想去,她不能再等严灼心,就算只有她一个人,她也要尽力说服程不归。程少依打定主意走进正厅,进门并注意到左右各有八个使刀的汉子把守,程不归、程少度、蓝月三人静静地坐在里面,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如此场面,叫程少依心里有些发虚,为了今天,程不归足足等了二十年,已经到嘴边的话,她又咽了回去。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蓝月不紧不慢道:“我怎么瞧你一大早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你是再等什么人吧?”蓝月说完挑了她一眼。

程少依就好像做了贼一样心里砰砰直跳,她分别看了程不归、程少度、蓝月三人一眼。三人都看出她有话要说,程不归道:“少依,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敢说?你现在说出来,爹不怪你。”

程少依一听扑通一声跪下鼓起勇气道:“爹、大哥、嫂子,这个仇我们不报了好不好?咋们回家吧,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三人一听齐刷刷站起来,程少度担心程不归责罚她,一指程少依抢先喝道:“少依,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这件事我们计划了那么久,眼看我们程家的大仇马上就能得报,你现在来说这种话,你对得起死去的娘亲吗?你对得起爹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吗?”

程少依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泪眼汪汪,她含泪道:“爹,赎女儿不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要有爹、有大哥、有嫂子,我觉得真的很幸福,要是你们有什么闪失,我该怎么办?我想,娘在九泉之下她也不想看到我们任何人有什么不测,爹,女儿求你放手吧。”

程不归一听怒不可遏,大喝道:“住口,你的性命是你娘给的,生为人子,如果连杀母大仇你都不报,你还有什么资格提你娘?”程不归这么严厉的斥责,从程少依记事起,还是第一次,她俯在地上哭出声来。

尽管她的话惹人生气,她的哭声却让三人心痛。蓝深喃喃道:“那个姓严的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那么听他的话?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程少依咬牙坚持道:“你们不用管他对我说了什么,只要他说的对,我就听他的。”

程不归气不打一处出来,指着程少依骂道:“不孝之子,自从那个姓严的小子出现以后,你就处处护着他,我让你去灭天下镖局满门,你偏不听,那个姓严的小子让你做什么你从来不说一个不字,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程不归一句话说到点子上,程少依解释道:“爹,正因为女儿在乎您,在乎这个家,所以女儿才劝您不要再报仇了,我们现在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再说,那个李香书的话根本不能全信,是他出的主意,让我们去灭天下镖局的满门,这分明是包藏祸心,天下镖局在江湖上素来以信义为先,我们事先可是答应过的,只严兄能找到洛河图的下落,我们就不再寻天下镖局的晦气,这与咋们找洛英山庄报仇不同,咱们找洛英山庄报仇是名正言顺,灭天下镖局满门却是师出无名,我们要是那么做了,不仅爹您往日的声誉将会尽毁,日后中原武林中人都将视白驼宫为夙敌,李香书这么做不是为爹着想,他分明是一手利用我们,一手防着我们,好为他日后一统江湖铺路,而爹您就要为他背黑锅呀。”程不归眼睛一直盯着严灼心,他处处提防严灼心,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经程少依提醒,似乎若有所思。程少依接着道:“爹,我们回去吧,您说,还有什么比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一辈子在一起更重要的?”

程不归慢悠悠渡到程少依身后,他仰头深吸一口气,忽然一掌打在程少依肩上,程少依眼前一黑倒地不醒。程少度、蓝月见状大急,程少度问道:“爹,您这是。。。。。。?”

程不归一抬手打断他的话道:“今日之事异常凶险,少依小小年纪,爹不想让她和我们一起身陷险地,就让她留在这里吧。”此意正合程少度和蓝月的心意,二人一起点点头。程不归一挥手喝道:“来人。”一声令下,门外走进来两名异域女子,程不归一挥手道:“把少依带回房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门半步。”那两个女子得命,架着程少依走出去。

等程少依走后,程少度抱手道:“爹,时候差不多了,咋们该走了。”

程不归点点头,他提剑走在最前面,程少度、蓝月一左一右紧跟其后。三人一起走到门口,程不归高高举起铁剑喝道:“我们走。”门外的百余名武士散开一条道,程宅大门打开,程不归三人走在前头,余人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列队扬长而去。

严灼心在一张椅子上醒过来,还不算糊涂,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洛英山庄鉴宝大会。门外大雪好像停了,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可别误了大事,严灼心站起来迫不及待往门外走。刚要跨出门,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身后道:“公子留步。”

严灼心停住脚步转过身,身后之人是杨柳青,他并不认识杨柳青,倒事杨柳青和年纪不相符的美貌实在令他吃惊。只觉得要是就这样走了未免太唐突,严灼心急忙拱手道:“晚辈太过冒失,请前辈见谅,敢问前辈,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辰?”

杨柳青对他轻轻一笑答道:“这里是长安城外,现在不到巳时。”

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眼下赶去洛英山庄一切都来得及。话是如此,严灼心不敢再耽搁,拱手道:“前辈,晚辈有件要紧的事要去办,等办完事再回来向前辈赔罪。”

话刚出口,杨柳青道:“公子且慢,贱妾有几句话想对公子说。”

哪有主人没有把说话就走的道理,严灼心深感惭愧,抱手又道:“晚辈唐突,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杨柳青答道:“公子不必拘束,贱妾杨柳青。”严灼心一听愣住了,呆呆看着杨柳青陷入深思。洛诗禾的母亲,洛树云的夫人,怪不得洛诗禾长得那么漂亮,有这么漂亮的母亲这就难怪。严灼心那样看着她,杨柳青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道:“莫非公子认识贱妾?”

严灼心回过神来忙道:“夫人的大名晚辈素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夫人这般年轻。”

杨柳青忽然失落转身边走边道:“美貌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幸运,有时候何尝不是一种负担。”杨柳青是个一生坎坷的女人,她的话严灼心能理解。说到这,杨柳青似乎觉得不该和严灼心说这些话,她转头对严灼心笑道:“让公子见笑了。”说着,一摆手道:“公子请坐。”

杨柳青也是天下间的奇女子,何况严灼心身为晚辈,自然愿意聆听她的教诲。严灼心走回去拱手道:“多谢前辈。”说罢,坐下来。

杨柳青亲自给严灼心满上一碗茶道:“昨夜之事有劳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贱妾没齿难忘。”

这么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都知道,严灼心不禁庆幸他对洛诗禾规规矩矩,要不然哪还有机会在这里喝茶。严灼心道:“晚辈不该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请前辈赎罪。”

杨柳青摇摇头一时泣不成声道:“诗禾是我的孩子,我却不是个好母亲,我没有照顾好她。”

杨柳青落泪的样子令严灼心坐立不安,他慌了神站起来道:“前辈不必自责,哪有做母亲的不爱自己孩子的,你的心意洛大小姐早晚会知道。”

杨柳青擦刚泪水道:“这十年,我每日在佛祖面前为诗禾祈福,希望她一生幸福,前几日,道安到我这里来对我说诗禾要嫁人了,女儿长大成人马上就要出嫁,做母亲的自然高兴,可道安的一番话让我十分不安,所以就让侍女暗中保护诗禾,诗禾对那个李香书李公子一片痴心,真没想到,诗禾差点走了我的老路。”

走了她的老路是?这是什么意思?严灼心愣了愣安慰道:“好在洛大小姐平安无事,可见上天眷顾,前辈的一片苦心没有白费。”

这话使杨柳青倍感安慰,她强笑道:“这十年来,我没有在诗禾身边照顾她一天,身为她的母亲,我没有尽到做娘的责任,我不求她能嫁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但愿她能嫁个知道疼她,懂得怜惜她的人。”杨柳青摇着头再次感叹道:“我走过的路她不能再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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