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沙发足够宽敞,然而性事结束后,靠垫和装饰用的垂幔还是都落到了地毯上。
两个人身上都汗涔涔的,岑樾蜷缩着侧躺,枕在周为川腿上,一下下平复着呼吸。周为川拿过自己的外套,搭在他光裸的背上,手掌没有移开,隔着衣服,松松地握在他侧腰上。
应激反应之下,握这个动作含带的讯号让岑樾下意识抖了抖,想起方才自己是怎么跪在沙发上,被握着腰反复侵犯,无处可逃。
“抖什么?”周为川问。
“害怕你啊。”岑樾打了个哈欠,闷闷地说:“你刚才好可怕,我有心理阴影了,怎么办?”
周为川知道他在说假话,笑了一声,把人横抱起来,带到浴室。
齐蔚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是档次最高的套房,双人浴缸旁有扇单向落地窗,刚好面对着盘山步道,山间住宅星星点点的光亮不同于城市霓虹,更像微薄暖意的累加。
柑橘香氛的气味在灯下散开,热水漫至胸口,浑身的倦意都被勾了起来,岑樾靠在周为川胸前,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
感受到周为川的手掌稳稳地扣在身前,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睁开眼睛,侧过脸亲了亲他的下巴,开口道:“周为川,你今天开心吗?”
“你喜不喜欢和我一起玩?”
很像小孩子抛出的问题,但岑樾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他谈恋爱不考虑结果,只遵循当下的感觉,所以很在意两个人是不是都能在对方身上找到快乐和新鲜感。他始终觉得恋人就像玩伴,在一起开心是最重要的。
没有等很久,他听到周为川说,喜欢。然后他笑了,张开唇瓣,和他吻在一起。
水面轻晃,四肢在水下亲密交缠。
整个十月,还有十一月初,岑樾都在工作之余抓紧一切时间,用来“玩”。
庄亦白心情郁闷,下意识想逃避齐蔚,他就尽量多陪陪庄亦白,乐队演出也参加了几次;周末时不时出去徒步爬山,或者找临近的城市短途旅行。
周为川那边渐渐忙了起来,周内常常需要加班,好在周末至少能休上一天。
两人热恋的状态还在持续升温,周为川有空的时候会带着岑樾一块去打网球,手把手教他练发球,岑樾也会邀他穿街走巷,到胡同深处的私房小馆吃饭。
岑樾是这方面的专家。
总有人说北京没有好玩的,也没有好吃的,他表示不赞同,北京只是有很多好玩好吃的地方,一般人找不到而已。
如果两个人都忙,岑樾则会选择在晚上加班结束后去找周为川,和他在附近的城市公园散步。
公园里有个露天的大舞台,每到晚上,住在附近的大爷大妈们便聚集在这里跳舞。女士围上鲜艳的长裙,裙摆飞扬,男士搂着女士,跟着音乐摇摆,旋转。
岑樾起了坏心,拉着周为川躲在一处没有路灯的角落,听着舞台方向传来的音乐,教他跳交际舞。
每次步子乱了,停下来,岑樾准备要重新数拍子,周为川便稳稳托着他的腰,低头看他。
那双眼睛漆黑沉静,岑樾有时竟会被他看得害羞。
他感叹自己怎么会被勾出这样的反应,不甘服输的小心思因此腾起。最后他放弃了跳舞,伸手摘掉周为川的眼镜,环住他的脖子吻上去,越吻越深,眼镜腿勾在他指尖摇摇欲坠。
“又去哪玩了?”
周为川接起电话,听到那边传来的尖叫声,并不意外地笑了笑。
“庄亦白突然想玩过山车,我们就来游乐场了。”岑樾刚玩完第二轮下来,还有些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