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果小说

第11章（第1页）

&ldo;你还想回到河内去吗？&rdo;我问。

&ldo;一定要回去的！&rdo;他说得非常自信。&ldo;选举之后，我要回河内去。&rdo;

卡车继续向前开，燥热的空气从车窗外吹来，令人烦燥。

&ldo;前面就是人肉市场了。&rdo;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几栋楼房对我说。

&ldo;人肉市场？&rdo;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感到毛骨悚然。它使我联想起屠宰场架子上用钩钩着的一排排已被开膛破肚的猪猡。

&ldo;你们这里还有卖人肉的？&rdo;我问。

&ldo;当然有。&rdo;他若无其事地说。&ldo;日军到这里之前，法国人就开起了那个人肉市常&rdo;他看着我，明白我误解了&ldo;人肉&rdo;的意思。

&ldo;你不知道，这里所说的人肉市场就是妓院，法国人起的这个名字。几乎所有的西贡妓女都到那里去，有几百个姑娘随你挑眩&rdo;&ldo;你常到那儿去吗？&rdo;我问。

&ldo;那儿不是越南男人去的地方。老板是法国人，在门口站岗的也是法国人。&rdo;他向车窗外指着说：&ldo;你看，那就是人肉市常&rdo;我向窗外望去，只见道路的右侧有一个象兵营似的大院子，正面是几栋两层的白色楼房，一块招牌上有两个巨大的法文缩写&ldo;ra&rdo;（rlegiealol酒店），另一块招牌上写着laboucherie（肉店），许多小贩沿着路大声兜售香烟、糖果、驱蚊剂等什么东西，几十辆卡车、吉普车、小汽车和摩托车停在楼房的前面。我没有看到站岗的法国人，却发现进出的人当中也有许多越南人。

&ldo;以前越南人是不到这里来的。&rdo;防用空着的那只手掏出一支香烟，然后在驾驶台上巧妙地擦燃了火柴。&ldo;现在逛肉市的越南人都是北方佬，和我一样。&rdo;

他给我讲起了这一年7月份大批北方人搭乘民航运输公司c-46型飞机逃离河内的情况。

他说：&ldo;许多北方人在那个时候离开了河内来到南方，但是大多数人留下了，同时，几万名南方越盟分子也在那时跑到北方去了。西贡的秩序一团混乱，到处都发生抢劫事件，就连宝禄亲王的女儿也被暴徒带到郊外轮奸了。法国人和吴志士（指吴庭艳）签订了一个合同，由民航运输公司把难民送到西贡。于是，大批难民日夜坐在飞机场等候接运，混在难民中的一些越盟分子不时地对他们进行煽动劝说，结果，又有很多人留下了。&rdo;

路上，防不停地给我讲着，到达码头的时候已经12点了。

弗雷德&iddot;艾伦少校在那里同我见了面，他是负责这次行动的。我让小组的成员和厨师混在难民中，先登上了早在那里等候的一条美国海军舰艇，然后与艾伦道别，也登上了那条船。这样，&ldo;豪&rdo;准军事小组的成员就人不知鬼不觉地悄然离开了西贡。

在菲律宾的布格黄克岛，&ldo;豪&rdo;准军事小组成员接受了几个月的秘密训练。那个名叫防的成员是这个小组的负责人，兰斯代尔为他起了个越南名字&ldo;豪&rdo;为代号，训练结束后，&ldo;豪&rdo;小组成员由美国空军送到一个转运站。几天后（4月16日），艾伦下达了登陆的命令。我把他们送上一条驶往海防的美国军舰，然后返回了西贡。5月16日，越盟接管了海防，以后这个组就直接与阿伦德尔取得了联系。

我回到西贡的时候已经到了雨季，气温下降了一些，然而只要太阳一出来，这地方立刻就到处一片闷热。在这期间，兰斯代尔上校积极进行活动。应陆军参谋长阮方馨将军&ldo;宠妾&rdo;的要求，兰斯代尔开办了一个小型英语训练班，学员都是当时越南政府重要人员的情妇，尔后，兰斯代尔又指令他从菲律宾带来的马格塞塞总统的高级军事助手开始训练吴庭艳的一个营的总统府卫队。在1955年春，教派危机开始的时候，他参与中央情报局西贡站建立一个专门对付平川教的秘密小组的工作。……而相对地说，艾伦少校和我们却因此得到许多空闲时间。

作为年轻军官，艾德华&iddot;贝恩上尉、安德鲁斯中尉和我都时常上街去闲逛。

&ldo;哈尔，你说的那个人肉市场在什么地方？&rdo;有一天贝恩上尉问我。

&ldo;怎么，你想去那里找个老伴吗？&rdo;

&ldo;当然艾伦少校是例外。&rdo;

他向外间正对着小镜子整理头发的艾伦的背囊努努嘴，我们都笑了。

艾伦少校当时疯狂地爱上了年轻漂亮的越南妇女龙夫人，尽管他是一个反美的法国文职人员的情妇。

龙夫人是《新生报》的发行人，她的法国情夫经常在她的报纸上发表一些反美言论。

尽管如此，艾伦还是帮助她，使她的报纸免受政府的封闭。在艾伦的劝说下，龙夫人刊登了赵定写的关于越南爱国主义、反对共产党越盟的托马斯&iddot;佩因式的一系列文章。这些文章在越南有影响的人士中得到传播，因而使这家报纸的发行量大为增加，这使得龙夫人明白了，在她的报纸社论内容方面听从艾伦少校的建议，无疑对她是有利的。很快，这位漂亮的越南妇女就倒入艾伦的怀中，并且和他打得火热。

我们到人肉市场去的行动是在背着艾伦少校的情况下进行的，当时兰斯代尔正忙着布置那个反对平川教暴乱小组的活动，往返于西贡、边和、嘉定等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