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这规矩……”殷溪皱眉,她直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柴子安说:“你老是想着殷家,我会难过的,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不许你想着别的……”
“啊?”殷溪愣了一下。
柴子安给王氏使了个眼色,王氏扑进自己姐妹的怀里突然大哭:“我真是命苦,辛辛苦苦养大了儿子,这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那几个姨娘也哭了起来。
殷溪最怕人家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她茫然无措的往后退了一下。
柴子安心头得意,脸上却指责道:“殷溪,大喜的日子,你就一定要给我难堪吗?”
殷溪心里又别扭又烦闷,这成亲本是她自己思之念之了许久的,可这一路走来,她早已没了先前的热情向往,只剩下疲惫和麻木。
“殷溪!你说句话!这火盆,你是跨还是不跨。”柴子安看殷溪不说话,痛苦的指责道,“你若是不跨,今日这堂就拜不成了!”
“你要悔婚?”殷溪脱口而出!
“不是我悔婚,乃是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不能对我母亲不孝!”柴子安说,“规矩不能废。”
殷溪气的肺都要炸了,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自己没有了和柴子安争吵的欲望。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的士兵,却无意中看到了周晚吟的马车。
此时的周晚吟正在马车里看着她,四目相对,周晚吟很体面的冲她一颔首,把帘子放了下去。
殷溪心里升起一股愤怒,从始至终,都是她抢了周晚吟的心上人,是她抢来的。
是柴子安的风筝飘进了殷家的庭院,她看中了柴子安的才华,看中了他对自己的理解和恋慕。
她想起自己在东南海战,就是听着江南的童子们唱着太平歌,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光。
其实柴子安只是俗了点,心地不差,人也不差。
她想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答应了柴子安。
“不能跨啊将军!欺人太甚啊!”士兵们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殷溪刚要说话,柴子安赶紧过来伸手牵着她一起走。
殷溪一咬牙,朝着火盆跨了过去。
新妇委委屈屈进了大门,柴家立马放起了大炮仗,炸的整条街都响了起来,庆祝他们娶到了高门女,将来开枝散叶,光耀门楣。
周晚吟一下马车便被恭恭敬敬迎着入了席,柴家日渐没落,她这有爵位的表姑娘得上座。
“怎么新娘子还不过来拜堂?”周晚吟有些奇怪的问了旁边一个贵妇。
那贵妇笑道:“急什么,新妇早就被送进婆母院里立规矩去了,学完了新规矩才准拜堂呢。”
周晚吟都蒙了,低嫁还这么多事儿!
那同席的夫人大约同王氏关系不好,笑眯眯道:“高门媳妇,可不得趁着今天好好杀杀威风么,不然日后可怎么管教?”
周晚吟:“……”
她还等着拜了堂给殷溪送份大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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