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白家,他露了凶狠色,可转头却温笑脸,问关键事,“可,生意不是这般和人做的,李先生,你只交了手上的一半东西,还有另一半呢?既然要合作,诚意我得先看见吧。”
“那得先看秦老板的诚意到哪里了。”李景和淡笑,人在踱步,扫了一圈堂内坐得歪七扭八的人。
秦风转而换笑,招了两个小弟,说,“来人,好好招待李先生,这附近的公寓打扫打扫,今后就给他住了。另外,今晚在美林饭店摆一桌,你们有事没事都给我出现,好好给李先生洗洗尘。”
小弟领了命令,就要带着李景和出去。
李景和却是说,“公寓我住,可洗尘不必了。我另有安排。”
“那随便你,不去倒好,我还省一笔。快送李先生去歇息啊!愣什么愣!”
小弟闻言才又动一动,麻溜地摊手带李景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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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一走,秦风被要挟也被激,脸色刷地变黑,倒插着手上烟进香炉,冷哼了声,是从来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不识好歹的。
他是第一个。
前一个不识好歹的堂主,尸体都已经坠了石块进了黄浦江。
他李景和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要挟他。
真是嫌命长。
旁人上前问,“就那么让他走?”
他扔了文明棍给人供着,腿脚其实也没事,就装个摆谱样子,人坐回圈椅内,碰了茶盖,喝起八宝茶,泛黄的眼珠子都是不畅的红血丝,说,“不急,先摸摸他的底,也不迟。”
毕竟对方那么嫩,哪里能玩得过他这个老家伙,怕什么。
而且这李景和进牢子都没出卖他半句,出来拿着一半的名册子来做投名状,他也不知道他手上究竟还有多少东西藏着,是实还是虚。
不能轻举妄动。
就先随了他去。
可而也就没几天,就听说了有心人举报了白斯言在礼查饭店的一番反政府言论,大清早,白斯言在白公馆的家里,人都还没去银行上班,就被宪警强行带走调查。
不仅人被带走,白家旗下的银行、洋行、正在估卖的码头,还有一些零碎的投资、小产业,都一律受到了盘查。
鸡飞狗跳的,弄得一时人心惶惶。
秦风在南京路的茶馆里喝着茶,听着下人在耳边窸窣报着白家遭难可能与李景和有关时,发黄的眸子才蹙了蹙,唏嘘了下。
拍了桌,他说,“这是狗咬狗啊,精彩,可精彩,哈哈哈哈哈。”
秦风大笑,坐享着渔翁利,赶紧派人去和白义昌压要售卖的码头价,趁人病要人命,准备吞掉大半的码头生意,笑着笑着,心情大好,还唱起京剧,哼哼转调。
但却也忽然而停。
眉目利了起来。
打发了人,“去,去问问李先生在做什么,请他过来喝喝茶。”
来人却是答,“李先生吩咐了今天谁也不见,他去了戏剧社,正看演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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