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喜烛熄灭,屋子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谢炡和许泆只能勉强靠着从封死的窗户缝透进来的光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一回头,就发现炕檐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女人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斜襟袄,布料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有点粗糙,可她的脚上却穿着一双做工十分精美的暗红色绣花鞋,齐腰的长发披散着,纤细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捋顺着发丝,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背对着他们。
“死鬼,买个木梳要去那么久?”女人突然开口,嗓音如黄鹂般悦耳,素手伸出,手指勾了勾,道:“娘说了,大婚当梳头,一梳到白头,二梳永携老,三梳福运到……快来吧,别误了时辰。”
“……”
谢炡和许泆面面相觑,很明显,这女人就是这婚房的女主人,这是把他们当成男主人了?
“我们不……”许泆可不敢去给这女人梳头,开口就要拒绝。
但谢炡发现那女人似乎要转过头来,当即捂住了许泆的嘴巴,端起桌面上的喜烛塞进了许泆手里,又把火柴给了许泆,示意许泆把喜烛点燃。
然后谢炡就从许泆兜里掏出那把顺来的雕花木梳,走向了那女人的身后,拿起了一部分的发丝,动作轻柔地一下一下地梳着。
许泆咽了一下口水,看谢炡那淡定的模样,心说自己也不能掉链子,立马着手点燃喜烛。
呲——
火柴划燃,可刚一靠近喜烛,就灭了。
许泆眉头一皱,不信邪地划燃了下一根,可结果还是一样的。
接连三次,每次火柴划燃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可只要一靠近喜烛,就会瞬间熄灭。
妈的,见鬼了!
许泆急得冷汗都下来了,火柴一共也没几根,用完了可没地方找火儿去。
那边,谢炡硬着头皮给那女人梳头,发丝攥在手里就像是攥着一大把冰溜子,冰的手掌疼到发痒,但他梳头的动作却不敢停,每次他要停下,这女人就要回头。
他是真不想看脸!
“死鬼,怎么不说话?”女人突然抓住了谢炡正梳头的手,冰凉的指尖在谢炡的手背上游走。
谢炡倒吸一口冷气,扭头看向许泆,拼命地做表情使眼色求救。
许泆也是急得不行,但那喜烛死活就是点不燃!
情急之下,许泆从地上抓了一点朱砂就想往那女人身上撒,可这时女人却娇笑了一声,抖着肩膀说道:“胆子小的嘞,一点都不禁逗。”
紧接着,女人就缓缓转过了身,一张娇俏动人的脸展现在谢炡和许泆的视线中,明眸皓齿,眉目如画,那张脸怎么说呢,谁看了都不会联想到任何不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