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李泉和卡尔顿约定的决斗的日子到了。
决斗的地点就在法师之塔的安杰拉雕像前。
这位高等精灵魔法师的雕像屹立在泽纳斯城已经几千年了,见证了魔法在人族从兴盛到没落的全过程,今天它又要见证一件似乎无足轻重的小事。在魔法没落的几千年里,这种事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
安杰拉雕像前挤满了人,有威风凛凛的骑士,有兴奋不已的普通人,还有贼头贼脑的魔法师。
李泉不确定遥远的安杰拉时代,魔法师是不是像今天的骑士一样光鲜照人,但现在的魔法师几乎都和安尼斯那老东西一个禀性。这是魔法没落的结果,还是导致魔法没落的原因?
大概只有生命无限的亡灵才知道真相。
李泉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安尼斯的影响,在别人眼里,他同样有点贼头贼脑——比如在卡尔顿的眼里。
三天前,凯瑟琳娜就找过卡尔顿,明确告诉他,贝尔·伯克曼是烧毁布尔默药剂学堂的罪魁祸首,必须要由布尔默家族惩处,所以她要求他在决斗时不能要贝尔的性命。
真是像凯瑟琳娜所说的那样吗?连凯瑟琳娜自己都不确定。
富可敌国的布尔默家族,谁会在乎一个药剂学堂?这一点有同样身份的卡尔顿十分清楚,所以无论凯瑟琳娜出于什么心态,这的确把李泉推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处境。
看着眼前一身破烂法袍的李泉,连卡尔顿自己都觉的可笑。和一个二级魔法师决斗,是不是有点掉价?不过无论他和凯瑟琳娜之间有什么故事,今天这小子的命算是到头了。
在决斗中“失手”杀死对方,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尤其当对方是一个魔法师时,谁会在乎?
李泉观察者着卡尔顿的眼神,发现了一丝隐藏起来的杀机。
“这混蛋要杀我!”李泉心里恼怒道,“想杀老子?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在决斗中杀死一个骑士,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
决斗场上的两人暗藏杀机,场外也不是风平浪静。
“艾弗,你手下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勇敢的年轻人。”一个俊朗的年轻骑士笑着问道。
艾弗一转头,皱着眉头说:“哈布·雷博恩?您喜欢我怎么称呼您?是尊敬的城主大人,还是亲爱的骑士分会的哈布会长?”
“什么?连哈布会长都来了,这个魔法师的面子真够大的。”
“城主大人今天怎么有空来看这种毫无悬念的决斗,他可是一个大骑士!”
人群中立刻爆发一阵议论声。
“艾弗会长,今天咱们就以骑士和魔法师的身份来看这场决斗如何?”哈布朝凯瑟琳娜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又跟艾弗交谈起来,“场上的年轻人就是叫贝尔的魔法师吧?艾弗会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收了矮人的金币,为什么不给这个年轻人换一身新法袍呢?”
艾弗表现的十分平静,表面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哈弗会长,你要知道,我们魔法师早就习惯了艰苦朴素的生活,这是对我们精神的一种锻炼。新衣服和宴会不适合我们魔法师。”
见艾弗如此平静,反而让哈布有点意外,他岔开话题说道:“看来我们对魔法师真的缺乏了解。不如这样可好,我们来打一个赌,我赌卡尔顿骑士会赢得这场决斗。如果我输了,我会以城主的身份默许你们开一家药剂店。”
艾弗并没有上当,虽然哈布是泽纳斯城的城主,但是开一家药剂店的事情他还管不着。安杰拉的荣耀始终庇护着魔法师,他们享有的特权还没有被王族取消,只不过是受到骑士协会和贵族的打压,才过着凄惨落魄的生活。
艾弗没有当面揭穿这一点,虽然他是一个地道的魔法师,但他也知道上层社会的游戏规则,他没有明确表示同意或者反对,只是装模作样地问道:“如果哈布会长赢了的话呢?”
哈布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但他的心里却难以平静:“看来以前我们低估了魔法师。”
“贝尔·伯克曼,我们现在开始如何?”以为胜券在握的卡尔顿用居高临下的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