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榆洲点头,面带微笑,脚步轻盈,在这个人人为主子担忧的时刻,他的模样更让人感到怪异。
奴伊拉住了他:“小洲,你有什么就发泄出来吧,别这样。”
贺榆洲疑惑的望着他。
奴伊道:“我知道主子这样你很难过,但是主子还要你照顾,你不能自己先垮了。”
“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叫出来发泄出来,就算你要打人,我的胸膛借给你打,别再这样笑了……”
奴伊说着,心疼的伸手摸了摸贺榆洲唇角上扬的角度。
贺榆洲微微敛下了笑意,撇头道:“我没有勉强,也不会自己先垮。”
“我只是想通了,轻松了”
贺榆洲道:“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慌张无措的,也是难受的,齐琰要死了,我要怎么办?这样的想法一直充斥着,但是后面被温大夫骂了一顿,就清醒了……死了又如何?”
“对,祁焱说他不会死大半是哄骗我的,他不想我担忧不想我伤心,反过来想,就是祁焱快要死了,知道这个消息怎么接受得了,与齐琰天人永隔这样的事,但是我所不能接受的不过是天、人永隔,我只是不想和他分开……”
“若他死了,我随他一块,那便不会存在这样的问题了……我又怎么会伤心了呢。”
奴伊一震,扳过贺榆洲的肩头:“小洲,你别吓唬我!:”
“主子要死了?”奴伊一脸震惊,但震惊过后是哀伤:“你想随着主子一块去!”
他将贺榆洲的肩膀握的死紧:“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这样!”
贺榆洲吃痛,微微闷哼了一声。
奴伊一愣,松开了贺榆洲。
贺榆洲道:“奴伊,你别担心,祁焱说不定回去就醒了呢。”
说着,他一脸轻笑的往回走,状态怎么看怎么不对。
奴伊默默拽紧了手。
回去,贺榆洲就一直守在了祁焱的身边,众人从温大夫那里知晓了发生的一切,有人想要责怪贺榆洲,看着他那模样,也没了心思。
温大夫虽然几乎将所有都说了,都也是个有心眼的,独独身份没有说,与奴伊一般,对祁焱身份之事,守口如瓶。
四天过去了,
祁焱没有清醒的预兆,温大夫越来越暴躁,贺榆洲倒是一往的平静。
这更让奴伊不安。
近几天,都是奴伊照顾的贺榆洲。
祁焱发生这样的事情,青言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他,他才得以在贺榆洲的身边。
但贺榆洲丝毫不理会他。
奴伊一天一天看着贺榆洲憔悴,看着祁焱的气息越来越弱,心下越发焦急。
焦急之时,他脑中闪过了一个法子……
奴伊望了望面前呆愣的贺榆洲,咬了咬唇,心终于下了决定。
夜晚,众人满脸忧愁的离去,屋内就剩下了温大夫和贺榆洲。
奴伊故意落后了两步,趁着众人不注意,闪身回到了竹院,趁着温大夫打盹的瞬间将他敲昏,再闪身到贺榆洲面前,趁他不注意轻点他的睡穴。
轻柔的将贺榆洲抱到了床上,奴伊将他放在了齐琰的身边。
两人都是出尘的样貌,主子虽偶尔轻浮但是值得依赖,他亲和能力出众,会是一个很好照顾旁边那人的人选。
而躺在床里面的那人,他脆弱,需要一个人好好爱护,这个人永远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