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言只要一想到,她能够帮那个男人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就很激动。
这样的愉悦,却被陆少铭冷冷的语调打断了——
“我可没想把这些公之于众。”
话落,从女人手中抽回那份资料,当着沈心言的面,放入书中的抽屉之间。
沈心言一听,脸色顿变,目光疑惑,夹杂着一些猜测。
“为什么?既然你查了,就说明你并非是站在何沁秋那边的!”
“可我也从不想帮靳淮南。”陆少铭笑,笑得冷凛。
“靳淮南和我有关系么?这东西,不过是给我必要时所用。”
必要时?沈心言冷笑出声,什么时候叫做必要时?
恐怕是,扳倒何沁秋自己独权吧。
陆少铭的野心,果然是不能小看的。
“陆少铭,你不能这样。你只是靳家收养的一个孩子,要是没有靳家,没有淮南,你早就……”
“早就横死街头?呵,可怎么办,我并不觉得靳家给了我什么。”
并且,让他和欢儿分开这么多年,也是拜当年的靳家收养所赐。
“你……可淮南之前待你不错,你不能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陆少铭冷笑出声——
“忘恩负义这种词用在我身上,似乎不对吧。”
末了,不忘讽刺眼前眉目冷然的女人:
“说到忘恩负义,陆某哪里比得上你。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
再合适不过!
沈心言蓦地瞠目,咬紧唇瓣,瞪着这个男人。
是,她的确是忘恩负义,也不值得当年那个男人对她的好。
可现在,她想帮他,真的想。
“我看得清自己的身份,可靳少奶奶也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陆少铭的身份,嗯,靳家收养的人,外人。
沈心言的身份,呵,何沁秋的儿媳妇,表面上都该是何沁秋那边的人。
没有哪个做媳妇的,会指责自己的婆婆,甚至恨不得,让自己的婆婆身败名裂的。
这,不符合规矩不是?
一听到少奶奶,何沁秋的儿媳这样的字眼,只会让沈心言更加不能遏制住心中的怒火。
“我恨不得她死,失去一切!”
“哦,是么?可我以为,你很听她的话,嗯……比我这只狗,不相上下。”
无疑,陆少铭是在刺激沈心言。
这个女人的心魔,就是何沁秋。
“不!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甘心受她摆布!”
沈心言手捏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她有多狠何沁秋,力道就用了多大。
男人眉目轻扬,深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唇畔笑意凛凛——
“可你还是她的一条狗,除非……她死了。”
最后那三个字,他贴在女人耳鬓,轻声呢喃,却是轻如空气,在沈心言听来,重如一切。
除非,何沁秋死了,不然,什么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