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至3百米外的费曜、杨秋两人,没有选择带兵逃跑,而是迅速整军,准备在城内死战;说实话,这哥俩其实想跑路的,但阿诺杀上城楼的时刻,司马师、张缉这两个热血沸腾的2b青年,勇猛的杀向了阿诺……;张缉还好说,已故凉州刺史张既的儿子,费曜、杨秋两人还扛的起,但司马师,这可是司马懿的儿子……丢了城池、损了军队,失去儿子的司马懿,完全有各种理由砍掉费曜、杨秋两人的脑袋。
从某种意义上说,费曜、杨秋两人,他们只能选择死战。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但这需要有一个前提,就是主将身亡或者带头跑路;作为主将的费曜,无所畏惧、决意死战,这大大鼓舞了丢失城楼的魏军士卒们。虽然在城楼处损失了一些人马,但4万魏军并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完全还能一战;只是,选择在狭窄的城内展开战斗,魏军将无法发挥兵力上的优势,而且军中的弩手,基本在城楼一带折损光了…………
登上城楼的张颌颇有些意外,魏军丢失城楼后居然没有溃退,显然,他们的主将很有骨气;问题是,战争,打得不光光是骨气,战术、装备,也很重要。
装备上,玄武军武装到了牙齿。
4。5米长枪、玄武环首短刀、黑色方盾、黑色重甲,这是玄武军多数士兵的装备。
长枪,硬杂木枪身,重量轻而又有一定硬度;枪头极其特殊,王军要求按后世三棱军刺样子打造的,开有血槽,份量小于这个时期的各种花式枪头,但杀伤力异常恐怖,一戳就一血洞。
玄武环首短刀,长度与朱雀环首刀一样,仅80公分长,但厚实了许多;设计思路同样考虑到不但需要劈砍,还需要能刺杀;在建玄武军时,王军就考虑把罗马重装步兵的特点和斯巴达战士的特点结合起来,兵器配置的思路自然就顺着这个套路。
黑色方盾、黑色重甲,都比同时期的盾牌盔甲要厚重;就拿方盾来说,四层结构,外层为金属、第二层是木头、第三层是牛皮、最内层是木头,此外,方盾侧边开了一个小孔洞,作为架枪使用……若遇到敌人骑兵,枪盾结合往地上一放,前两排不放人,第三排再放士卒,就能有效防御敌人骑兵冲阵,而且人员损失还少。
黑色重甲,实际上是覆面式头盔加一幅半身甲,这主要是考虑到士卒负重的问题;总体上说,玄武重步兵,牺牲了速度、灵活,得到了强大的防御和恐怖的攻击力,与灵活的长弓兵搭配使用,攻防皆宜。
事情总是很难完美的,比如说,盾牌上的那只大乌龟、刀柄环首内的小乌龟,王军总感觉是一大败笔……反倒是张颌他们比较喜欢,玄武么,长寿的。
战术上,汉军和魏军更不是一个档次。
以巷战为例;汉军,是这个时期世界上第一个提出了巷战理论、并进行了巷战训练的军队;不同于野外战斗或者攻城战斗,巷战更多是以小股军队配合作战,很多小技巧的;不说魏军,就是汉军,刚开始时一帮子将领都很不理解,攻进城后猛砍猛杀就够了,需要这么麻烦么?
新平城内的战斗,用魏军的鲜血,证明了汉军巷战训练的价值。
魏军仅余数量稀少的弓弩,对玄武军基本没有多少影响,厚重的大盾,给玄武士卒提供了很好的保障;宽窄不一的街道上,搭配了长弓手的玄武军小股部队,以严密的盾阵打头,缓慢而坚定的向前推进。
散布在整个城池里的魏军,杀声震天;论人数,他们多过玄武军,论士气,他们也不弱于玄武军;从上空看下去,横七竖八的街道上,魏军密密麻麻的,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波波涌向黑乎乎的盾阵。
浓黑的血液,在街道上缓缓流淌,慢慢注入奔腾的泾水,形成了红黄交织的景象;玄武军组成的盾阵,如同沟渠中落下的铁闸一般,沉默不语,任凭洪水拍打,坚不可摧;喊杀声,都是魏军的,惨叫声,基本也是魏军的,玄武军只是机械的前进、再前进。
残阳如血,血色新平。
费曜面沉如水,缓缓了下了战马,接过亲卫递过来的长戟;狭窄的街道上,堆满了尸体,几乎都是自己的士卒……费曜已经不愿去思考为什么了,他只想带着身边百余个亲卫,进行人生最后一次战斗,前方那黑乎乎的玄武盾阵,正踏着尸体,缓缓逼近。
“杀!”
费曜带着百余亲卫齐声吼叫,亡命冲向了百米外的玄武盾阵。
玄武军作战,只动手,不作声;先几十支黑翎飞箭从盾阵中激射而出,2波之后,又是几十支长枪飞出……
费曜被一柄长枪贯胸而过,身体被枪杆支撑着没有倒下,他瞳孔中映射的最后景象,就是最后几十个亲卫,在玄武盾阵前被长枪一个个捅翻,没有任何机会反抗;相对杨秋在某条死巷被阿诺干掉,费曜死的很不值,连杀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新平之战,费曜、杨秋、司马师等将领战死,4万魏军,仅逃回不足2万人马;玄武黑甲,自此声名大振。
没有人知道,王军对这次新平之战其实并不满意……因为没有几个俘虏;新平郡城的地形,决定了张颌无法合围,而负重累累的玄武军,也无法追上轻装跑路的魏军。
吃到苦头的司马懿,不得不放弃武功县城、扶风郡城,全线收缩兵力,回防长安城。
至3月8曰,玄武、羽林两军主力会师扶风郡城;长安以西的雍州版图,尽归王军所有……除了一个意外的区域,地处陈仓以东、渭水以南的五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