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蒙的天地间又有着一道亮光,像是这片灰暗天地唯一的出口,刘剑被周围的空气拖拽着,身形不受控制地飘了过去。
又?为什么会是又?
是了,那次春梦,那场记忆犹新的梦境开始,也是这灰蒙蒙和白茫茫。
怎么突然睡着了?这次还是春梦?还会见到那些如画的女子、如花的女子?
刘剑心中漾起了一连串的疑问,莫名的竟有些期盼。
若是春梦了无痕,那自然是极好的,在睡梦之中还能锻炼内息,又能赏心悦目,一举两得。但若春梦留痕,这却让人颇为抑郁,总搞些凭空出现的东西来吓人,也是一种对身心的折磨。
临近那道亮光,刘剑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杀喊声,萧瑟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血腥气夹杂了浓浓的戾气……
这次不是春梦?还是自己这些时日杀人杀多了,方才有如此梦境?刘剑皱起了眉头,右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胸口,带着的铁棋子还在,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光亮骤然闪出,刘剑眼前绽放而出的是强烈的寒光,让他不自觉地闭上双眼、以手遮面。剧烈的破空声传来,刘剑在被耀的闭眼前曾看见,那是一柄稍有些卷刃、被鲜血淋透的大刀,照着他的肩膀直直地劈砍。
做梦要被人砍?自己是自虐到了何种地步?
但潜意识里,刘剑控制着身体极快地做出反应,灵活地滚到了一旁。
这一滚恰到好处,有些狼狈的躲过了那劈下的一刀,但腰间却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低头看去,自己腰间不知为何开了一道口子,滚滚鲜血正决堤一般汹涌而出。
好在体内的内息迅速反应,涌到了伤口处挤压住上下两侧肌肉。
有张清这半月的指导,他对于内息的运用自然增强了些,只是依然不会什么杀敌的招式。捂住小腹,方才发现自己穿了一身英武的铠甲,已经不是原本的长衣,能感觉出,他整个的身材也魁梧修长了许多。
深吸一口气,耳中噪杂的声响瞬间清晰,刘剑单膝跪在那里,视线中除了黑白之外只有冰冷滚烫的猩红;厮杀的战团在满地的尸体之上,惨烈而胶着。
“将军!”
“杀!”
“保护夫人!”
“保护马车!”
夫人?马车?自己左手边倒真的是有辆马车,只是那两匹拉车的马已经被乱箭射死。
大爷的,到底是让保护马车,还是保护夫人!?
不等他搞清状况,刚劈他的壮汉又举刀缓步走了过来,壮汉身上的铁甲也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显然也是受伤不清。
刘剑顺手捡起了一旁的长枪,又摸起来一把碎石,拄着长枪费力地站起来,目光凌厉而平静,盯着这壮汉的动作。
“受死!我要让你死无全尸!下了黄泉,看你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那壮汉嘴角带着狞笑,手中的大刀被他攥紧,走向了刘剑那似乎随时会倒地的身体。“投降了满清鞑子,你就注定有这一天!”
满清鞑子?反清复明?自己尼玛……做的什么梦?!
不对,周围一切这么真实,没有任何梦境中的跳跃和朦胧,身上还隐隐感觉到了疼痛,面前那劈开的大刀让他感觉到了凌厉的杀气。
做梦又怎么会感觉疼痛?
刘剑震惊了一番,却没有时间管那么多;因为这位浑身浴血的杀神已经举起了卷刃的大刀,显然是要把自己从中劈成两半。
握着的碎石右手在背后,那些石子被他扔掉了许多,只剩一颗大小硬度适中的碎石。那壮汉举刀的瞬间,刘剑的右手突然一甩,一道乌光夹带着劲风穿过了那壮汉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