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叫陈昊天,有记忆起便是一个孤儿,受尽种种苦难,并养成了坚毅不拔的良好品质。而从有动手能力开始,他便一直依靠双手,解决生活与学业问题。
陈昊天打小聪慧过人,学习一直很不,甚至在十六岁那年便考入了一所名牌大学。而二十岁时从名牌大学毕业之后,他却又怀着从军的梦想,毅然报名参军并踏入了军营。不过,陈昊天并没有长期扎根军营的打算,他只是为了圆曾经的一个梦想。
由于综合素质十分突出,入伍不到半年的陈昊天被百里挑一,选入了一支特殊部队,在那里开始接受各种残酷的训练,成了金字塔顶端的一名精英。
而在三年的特殊服役生涯里,除了训练,陈昊天不时还会参加秘密而又危险的实战任务。尽管这支队伍的精锐度没有任何疑义,但仍不可避免时常遭到让人痛心的伤亡,誓者如斯乎,不断给一个个坚强的活人增添了深刻而又麻木的心灵创伤。
又一次在境外执行复杂的秘密任务时,由于指挥官的决策失误,二十多人的精锐突击队不幸陷入最猛烈的交叉火网之下。在开阔的空地上,密集的弹雨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空隙,他们甚至只能忍痛使用战友的尸体作为掩护,并进行了猛然的火力反击。
而当他们疯狂地杀出重围之后,这支队伍仅剩下包括陈昊天在内的五个人还站着。但他们没有任何退缩,在为数不多预备队的增援之下,血红的眼中喷着炽烈的复仇之火,马上又重新勇猛地杀了,为了抢出战友残缺不堪的尸体,而把阻止他们如此的一切敌人击杀殆尽。
这是一次悲壮的惨胜,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瞬间集体离去,在幸存者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在长期训练与战斗中所结下的那种生死与共的深厚战斗友谊,越深,伤害便最大。
这也是陈昊天所参加的最后一次战斗,他随后选择了退役。
在拿着国家特殊补贴,游遍祖国大好河山的半年里,陈昊天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把那一切深深埋在了心底,终于可以坦然面对这个似乎有些陌生的和平社会。
陈昊天停下游荡的脚步,准备重返社会。这时是1997年,以他档案上名牌大学和四年国家某研究机构的耀眼经历,自是相当惹眼的人才。但陈昊天根本不需要那份档案,也不打算端铁饭碗,他只想做点小生意,过着平平淡淡的简单生活。在经历了血与火的残酷考验后,在从死人堆中幸运或者说不幸运爬出来后,相比之下,荣华富贵这些却是多么渺小。
清明节的那一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陈昊天不知不觉走到了扬子江边的高大堤岸上,扶栏望着滚滚东流,缅怀那些早已远去的战友,心中只是泛起淡淡的忧伤。他已经走了出来。
而那支特殊部队中的战友,从他进入到出来,仍然活着的还不到百分之十。
不知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咯咯的清脆笑声,却是何等的婉转动听,宛若天籁之音,一下让陈昊天深深陶醉其间,身心前所未有地放松下来。他猛然,生命其实仍然是可以灿烂多彩的。
“姐,你老盯着他做?”手上打着一把紫色小伞的董依凝,朝旁边比她略大的女孩白过一眼,“跟个傻子一样。”
撑着淡黄色小伞的董婉凝回过神来,脸上微红嗔道姐才没看呢”
“哼”董依凝撅着小嘴儿,小声嘀咕着还没看?大老远就盯着不放了。”
陈昊天被逗乐了,更受那美妙声音的吸引,忍不住回头一瞥。
他看到了已走近到几步外的两朵彩云,和彩云下清一色的牛仔裤、黑色紧身皮衣以及颈脖处洁白无暇的衬衣领子,却是多么青春靓丽的一对花。
几乎在瞬间,陈昊天便被其中像的那个女孩所深深吸引住了,那带着几分好奇望来的柔情似水的目光,让他的心灵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而在目光碰上的一刹那,陈昊天的心脏猛地跳了一大下,一阵前所未有的像触电一样的剧烈感觉,迅速传遍了全身。
董婉凝此时正抬脚想跨上仅两步台阶的一道坎。与陈昊天一样,她也有着这种极其强烈的感觉,甚至都感到了窒息,心里扑通扑通猛跳。
“啊……”董婉凝忽然惊出一声,她的脚下没留神被台阶绊了一下,眼看上半身就要向前重重摔倒。
“姐……”一旁的董依凝再无暇理会俩人如此肆无忌惮、让她无比咬牙切齿的眉目传情,非常焦急地喊出声来。
陈昊天迅速回过神,一个跨步,闪电般迎了,就在董婉凝的上半身快要落地的瞬间,伸手稳稳地扶住了她那纤细无比的腰肢,却是多么的柔软,让陈昊天的心忍不住颤抖,一股深深的怜爱之意蓦然涌起。他,心中似乎再也容不下其它。
那朵淡黄色的小彩云,轻轻落在一旁,随风欢快飘着。
董婉凝呆住了,靠在这个像风一样男人的怀里,让她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依靠,而她那颗外柔内坚的心则一下彻底软了下来。
“你个流氓”几秒后,旁边的董依凝终于从高度震惊中反应,迅速丢掉手中的紫色小伞,伸手用力拽着陈昊天仍抱着她姐不动的一只胳膊,一边怒目大声斥道快点放开我姐”
“哦”陈昊天讪讪一笑,迅速扶起董婉凝并松开了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董依凝重哼了一声,迅速凑近在她姐的身上仔细打量检查,紧张地问姐,你没事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没事啦。”董婉凝白眼微嗔依凝,都和人家的?要不是人家出手帮忙,姐早就摔到地上了。”
她又匆匆瞥了那个男人一眼,歉然笑着对不起啊,我还小,不懂事。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陈昊天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你对你可真好。”
“是啊。”董婉凝感慨一声,脸上写满了自豪与幸福之色。
董依凝带着浓浓的敌意朝陈昊天狠狠瞪过一眼,马上又抓紧了她姐的小手,“姐,我们走吧”同时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把紫色小伞。
“哦”董婉凝带着一阵莫名的深深失落,目光复杂地和陈昊天碰了一眼,而落在地上的那把淡黄色小伞则已由陈昊天捡起,很快递到了她的手上,亲切地笑以后走路时可要注意一点了。”
“要你管”董依凝白眼忿忿嚷道,不过她马上又哎哟一声,却是被她姐抬手敲了一下脑袋,并板着脸严厉嗔道给姐老实点”董依凝撅着嘴儿,暂时不敢再发出声,继续狠狠瞪着陈昊天。
董婉凝再次抱以歉然一笑,陈昊天则会意地笑了。俩随即沿着地上有点湿滑、空无一人的堤岸,向前轻快走去,越来越远。
陈昊天重新扶到栏杆上,他的心情很难再平静下来,有一种莫名的总是在难以抑制地激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