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不觉得昨晚的事件是一桩预谋杀人?”
“预谋杀人吗?可是……杀害一个上了年纪的可怜老厨师有什么好处?”
“没错,问题就在这里,你觉得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我默默不语地走了四步,第五步才答道:“杀人灭口!”
“这个推测还不差。”
如果是为了灭口,应该选一个不为人知的地点杀人,在把尸体埋在不为人所知的场所才是上上之策。挑国际机场航厦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下手,简直是蠢到了极点。然而像昨晚在人前使用异形怪物的话,由于超乎逻辑之外导致缺乏真实感,或许反而容易让搜查行动碰壁也说不定。
此处是一个关键,昨晚的事件很可能不在某人的计划之中,而是一项错误的结果。
我常常纳闷,一群被称为文化人士与新闻记者的人们是否相信“犯罪者是不会出错的”呢?
曾经有个轰动事件:律师与其妻子遭到宗教狂热团体所杀,当然该宗教狂热团体的徽章就掉在命案现场,理所当然箭头便直接指向该团体,然而该团体的发言人却满不在乎的大放厥词。
“如果我们真的是犯人,就不会故意把徽章遗落在现场,这是企图诬陷我们的宗教镇压yin谋。”
最叫人不敢置信的是,许多文化人士与新闻记者居然对这番肤浅的狡辩深信不疑,甚至还有部分文化人士跟犯人站在同一阵线,共同谴责追求真像的人们,结果呢……我想现在谁都知道最后的事实。
风吹流雾,虽然身处巴黎,却有置身伦敦的感觉。
凉子的高跟鞋跟踩出规律的节奏,接着突然停住。
“到了。”
巴黎市内独栋的公寓并不多,眼前的不仅是独栋,而且还是威严肃穆的大宅邸,高耸的石墙与有着斑驳蓝点的铁栏杆大门略微透露出排他的印象,这点倒是与头顶暗灰se的天空不谋而合。
石墙的另一边,空无一片树叶的树梢交错重叠,再看过去便可以看到一排窗户,从立有数根烟囱的屋顶高度判断,应该是四楼加盖的阁楼,地下室不包括在内,这可以说是典型的巴黎建筑。
门扉并未完全锁紧,手才一推,想不到就顺势开启了。
我让凉子先进去,再走入门内。铺着石“不要碰它!快退开!”
岸本被我厉声一喝,吓得当场愣在原地,因为他正漫不经心的凑上前把手伸向怪物。
我小心翼翼的走近大理石女神像,视线左顾右盼想看看附近有没有武器,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没办法,我只好紧盯住怪物,慢慢脱下大衣,然后把大衣挂在左手,左手向前伸,继续朝着怪物接近,此时传来明显不同于凉子的脚步声,由纪子从走廊的转角出现,当她看到我又看到怪物,不仅呆立原地。
“那究竟是什么!?”
由纪子的疑问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我并不具备足以提供着这种生物正确名称的知识。
“是昨晚在机场杀人的怪物,请千万不要靠近它,太危险了。”
“又是怪物!?”
由纪子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
“驱魔娘娘跟怪物的八字还真合得来,你不觉得驱魔娘娘不管到哪里,怪物都一定出现。”
“你不也一样。”
我反shexing的回答,这句话并未经过深思熟虑。想不到似乎让由纪子受了打击,顿时沉默下来。由纪子与我一样数度目睹凉子消灭怪物的过程。
冷不防传来悲鸣。
怪物跳向岸本,岸本原本打算闪开,不料脚底一滑,屁股整个跌坐在地面上,此时怪物脸上窜出一道细长的黑影直指岸本,说时迟那时快,我从地板跳起,手腕一甩把抓在左手的大衣抛出,用力打中怪物。
怪物摔落地板,在碰触地板的前一刻,它以惊人的速度调整姿态站稳脚步,着地的同时再度飞向半空。
我刚开始还搞不清楚这只邪恶的小怪物究竟是如何把人类的头盖骨钻洞吸出脑浆,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只怪物的舌头并非呈扁平状而是棒状,一旦以超高速窜出,自然有办法钻破头骨。
对于拼命思索不幸的潘德罗老人死因的迪鲍尔jing视长与克雷蒙jing部来说,这可是相当重要的言归正传,我手上虽然拿着贝雷塔,却不敢随便开枪,因为怪物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飞来飞去、跳来跳去,要瞄准它并非易事,再加上枪口前有数名男女乱成一团,一个不小心误伤了人,铁定酿成国际事件。
“泉田,不要想太多,尽管毙了它。”
“不行,泉田jing部补,不能随便开枪!”
一听就知道接连说出这两句话的人分别是谁,不过我根本无暇回应。
突然间,怪物主动飞到枪口前方,我正想扣下扳机,却在前一秒迟疑了一下,因为穿着旗袍的藤城奈澄正好挡在怪物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