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种样子的汉人?你的皮肤比那些贵族小姐都要好。尼禄好奇地打量着苏笛。
这种问题,放在一般男人身上会显得非常猥琐,也会令女人不适,然而尼禄提问的语气,像孩子一样单纯。
一个古代名声在外的暴君,为什么会如此天真?
还有你的鞋子,很漂亮,你自己设计的吗?我喜欢这种样式。
鞋子?
透过纱帘,苏笛看见尼禄摆弄着她的鞋。
脏死了。
想起刚淋过雨,踩过泥,苏笛自己都嫌弃那双鞋。
我刚让他们洗过了,质地也很特别。尼禄继续称赞道。
苏笛轻微地撇撇嘴,真是个癖好奇怪的暴君啊。
披衣出来,苏笛吃了点东西,倦意袭来。
尤其看到那一张华丽的大床,什么都不想了,毫不犹豫躺了上去。
床帐后面,尼禄站在那里没动。
嗯?你唔,陛下还有什么事吗?
半晌,一个孩子气的声音响起:我害怕。
苏笛不由好笑,历史书上记载的暴君,是蒸发了所有情感和血肉之后的文字,而在生活里的尼禄,只是个孩子啊。
她招招手,尼禄欢快地跑上来,跪在苏笛身旁,寻找着合适自己的位置。
他忽闪的大眼睛里竟然是那么纯净,完全没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让苏笛想起先生。
这样的尼禄很让人安心。
苏笛轻舒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额头上滑过,痒痒的。
直到眼前一片亮光,苏笛才醒过来。
看天色,早已日上三竿。
尼禄不知去向。
苏笛坐起来,看着红色的床幔,仔细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原来不是一场梦。
她等了一会,周围似乎没人,便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
身上只有薄薄的衣服,苏笛犹豫了一下,昨天的衣服显然已经不能穿了,她要以什么面目见人?
目光转向转头的石桌,上面摆着叠好的长袍。
苏笛打开长袍,准备穿上,这才发现自己完全不懂该怎么穿。
这是两个长方形的布,苏笛见过似乎是某种顺序围起来,穿过某个臂下,在肩头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