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进,将军吩咐过了。”
“好吧。辛苦了”宁苦翻身下马,掀开帘帐。
幽驰军所驾马匹皆非凡马,所谓幽驰,幽行无踪也。
兵贵神速,长安到掖城万里之遥,幽驰军只用了不到五日的时间。
寻常金丹境就算是全力飞驰也是赶不上这样的速度。
速度是快了,但是这风沙却是大的迷眼。
宁玦便是不怕,也是会呆在马车中。
“父亲?”宁苦唤道。
“来坐吧”宁玦指了指身侧软塌道。
“父亲是在等我?”宁苦指了指茶案上的点心,问道。
“萨其马香软可口,但是太过的甜腻粘牙,父亲可是不喜欢这么一口。”宁苦掰了一块扔进嘴里“不过我嗜甜。”
“谈到吃的你还真的是好本事!”宁玦苦笑“倒是不知道你会是来的这么早。”
宁苦耸耸肩“西戎的事情,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知道。”宁玦道“你这小子打小就是不让人省心,但是。。。。。。”
宁苦伸手拦住宁玦“昨天我听你说,现在你听我说。”
宁玦张了张嘴,又是闭上“行吧,你说吧!”
“大唐与北羌之间,西戎总是要选上一个的对吗?”
宁玦点点头,这话是废话。
“西戎与北羌无仇,但是与大唐却是狗脑子都是快打出来了,是吗?”
宁玦嘴角抽了抽,宁苦这家伙说起话来真的是想让人打他。
别人正经的时候,他总是要说上几句白烂的话;别人放开了,他又是正经起来
又是点了点头。
“若大唐苛责西戎,西戎人怎会是真心归附大唐,必与北羌多有龌龊,那是大唐又是何如?”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宁玦皱起眉来“北羌、西戎、南越、东夷本非我大唐族类,千百年来哪来什么归附之时?便是四方开战,又是如何,大唐何时是怕过?”
宁苦伸手“父亲,先是听我说可好。”
“说吧说吧!”宁玦颇为烦恼的摆了摆手。
“真的是。。。。”宁苦腹诽。
宁玦多年军伍,这脾气是越来越差,也就是宁苦这次方方复生,宁玦心有愧疚,才是耐心听了下去,要不现在不说是大打出手好好教训教训宁苦这逆子,拂袖而去也是难免的了。
“就像是父亲说的,大唐虽然是不惧西戎与北羌,但是真的让他们联合,又是大举犯境又是如何?”
“又是如何?”宁玦冷笑“大唐从来需要的都是一个理由,他们敢来,难道大唐还是不敢杀了?来了倒是好,宁苦你在这西戎戍边五载,难道还是不知道西戎人是个什么样子?”
“西戎什么样子!”宁苦倏然起身,怒气冲冲“西戎什么样子我自然是知道混沌而愚昧,好战而残暴,说他们是畜生,我也是不会反对!”
“那。。。。。”
“听我说!”宁苦是真的失态了“朝堂衮衮诸公只知道西戎人如何的残暴,但是何时想过雪原之上的百姓!!!”
“是的,五年我知道了这西戎人的残暴,但是呢?”宁苦越说越是激动“但是呢?更是知道了天下百姓完全是不像是长安城内那样的安康!雪原上,就算是掖城百姓奔波终日也只能求到一顿的饱饭!还要日日夜夜的担心战火!宁家就算是躺着不动也是能富贵百载,父亲你告诉我,那吾等行伍为的是什么?”
宁玦语结。
“西戎人如何的混蛋我知道,但大唐百姓何辜?妇孺何辜?”
说完这些,宁苦颓然的坐下,瘫倒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