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咬了咬嘴唇道:“今儿去柳家赴宴的都是京里有头有脸的人家,我这一身穿戴只怕要让人笑话,姐姐把这块玉佩借我戴戴吧!”沈岚到底是年纪小,心里有什么话仍是憋不住。
“这……”其实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沈岫就是把玉佩借给妹子充充门面也没啥,可她这妹子刚刚跟她玩了场宅斗游戏,就又来要求借沈岫的玉佩,这种圣母婊的事她做不来,更重要的是,沈岫不想给人留下得罪了沈大姑娘而不需付出任何代价的印象,就算是亲妹妹也不行。
沈岫道:“妹妹也看出来了,此物出自琼林库,我这里也只此一件,况且太后刚刚赐下,我便转借他人,未免不恭!”
沈岚撅起小嘴,沈岫笑劝她:“妹妹生得美丽,这身穿戴在贵女中也不落俗套,今天的宴会上定然落不了下风!年前我送你的那些首饰,戴着出门也很好啊!”沈岚没话说了,她手上戴的翠玉戒指还是沈岫送她的呢。
沈岫觉得牛氏的不自信对沈岚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平心而论,沈岚在京城贵女中妥妥地能排在中上,可她偏要执著地事事与沈岫比,总认为自己是充话费送的。
两人正说话,只听“哐啷”一声,把屋里众人吓了一跳,大家都跑到院外去新进来的小丫头不小心弄掉一扇窗屉子,被嬷嬷训了两句,大家见没什么事,又都回了屋。
沈岚拿起刚才放在桌上的玉佩,不情不愿地还给了沈岫,沈岫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坐车去吧,今儿柳家来的人一定不少,只怕要挤得水泄不通呢!”
沈岫所料不错,柳家大门口堵车了,压车至少二百米,沈岫自从来到这儿,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令人心塞的情景了,不过这种情况在大梁朝显然不多,大家都跟看西洋景儿似的欣赏着经年难遇的热闹。
沈岫暗咒,让你一天堵个三五回,一年到头天天堵,看你还觉不觉得热闹。
跟下雪天最配的炸鸡,跟堵车最配的是啥?是找不到车位呗!
在这方面还真得表扬一下柳家,一看今天来客太多,人家早派了许多仆役在大门口疏导车流,协助客人停车,免得车辆太多太挤发生刮蹭。
沈岫姐妹的车被堵了小半个时辰,来到柳家门前时车位差不多已经占满了,沈岚忧心忡忡:“没地方停车了,怎么办?”
沈岫毫无压力地回答:“那就停远点儿呗,反正这条街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停!”又没警察给你贴罚单,你担个什么心哪!
“哎!说你呢,这儿已经没地方了,别往这儿停!”语气非常之横,沈岫循声看去,见柳府家丁正对一辆翠幄青油车上的车夫颐指气使。
沈岫认出那是王欣宁的车,不由对那柳府家丁顿生反感,人家来你家参加婚宴是给你捧场来的,你个下人倒像大爷!
沈岫命车夫赶车过去,掀起堆花缎子软帘问道:“欣宁,怎么了?”
王欣宁听到沈岫的声音,答道:“这里明明还有空地方,家丁却不让我们停!”
柳府家丁也是看人下菜碟,王欣宁的车马是京郊庄子上的,跟其它宾客的车比起来简朴得有点寒酸,沈家姐妹是一辆翠盖八宝车,还有宣城侯府的徽记,家丁一看来头不小,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堆下笑来说道:“这个位置先已被人占下了,还请姑娘找别的地方停吧,今儿宾客太多,实在对不住了!”
沈岫瞧了一眼,阔别许久的厌恶生上心头,只见那车位上摆了两只圆凳——好个占车位的神器!
沈岫上辈子没少被地锁,椎桶,翻倒的自行车这些神器折腾得七荤八素,明明车位空着,就是停不进去,而柳家门前这个车位占得更霸道,宣城侯府的车子也算是体量够大的了,被占住的这个车位却足足可以停上两辆这样的车!
沈岫冷笑道:“这是谁占下的?”
柳府家丁赔笑道:“这是我们家二姑娘占的,还请姑娘见谅!”
沈岫道:“你们家几位姑娘,几辆车?”
柳府家丁不明白,答道:“一位姑娘,一辆车啊!”
沈岫道:“这么大块地方足够停两辆车了,你家姑娘的车是长翅膀的吗?”一旁的王欣宁差点没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