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寄我书信,说陛下有意将公主下降于我。”
史齐声音清冷,淡淡陈述事实。
他抬头看着史相:“事情有变,父亲为何不及时传信告知于我。”
史相抱臂皱眉:“你知晓此事又有何用,你远在西南,难道还有谋划?”
“我总可以想想办法!”
史齐失了态,声音略大了些,牵扯到嘴角伤口,他眉头都没皱。
史相也来了脾气,一拍桌子:“你有什么办法,萧玦在陛下面前以十日之内连破陈州六郡的大功相逼,点了名的要娶雍国公主,陛下都没法拒绝,我还能说什么?”
史齐冷静下来,并不相信这话:“萧玦虽是布衣出身,但并不愚蠢,这种居功自傲之事,他不会做。”
在他印象中,萧玦从不是这般狂傲之人。
史相:“我还骗你不成?他说这话的时候冯大人也在,不信你可以去问。”
看来是真的,原来他是铁了心的要取元音,史齐不由得一阵冷笑。
他从前竟没看出萧玦有这心思,以至于一时间放松警惕,让他占了先机。
“事已至此,你就断了念想吧,雍国公主已是将军之妻,陛下有意让将冯贵妃所出的二公主下降于你,这件事你自己做主吧。”
史相解释:“我与冯大人在朝堂上的争论不耽误你们儿女亲事,我与他各有立场,并无对错之分,你也不必介怀。”
史齐起身:“我都可以,父亲安排吧。”
娶不到音音,娶谁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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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从校场离开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所以她晕倒的消息没人知道。
事后她还问了问绸儿自己晕倒后发生了什么,绸儿略去史齐被打的事,只说萧将军出门是为了去找太医。
太医给她诊了脉,扎了针,萧玦抱着她上了马车,随后就回府了。
崔勇挨了军棍到现在都没能下床,绸儿替史齐遮掩按理也该受罚的,但萧玦知道音音心疼她,这才饶了她这一次。
平阳长公主只知她染了暑热,没想到她还卧床了几天,她担心不下,于是来了将军府探望。
自打一进府,平阳长公主的嘴便没听过,在她看来,这宅子该推到了重建才是。
“没见过哪朝将军公主住的这么寒酸的。”
音音不敢接话,她自认将军府虽不奢华,但绝不寒酸。
是姑母的眼界太高了而已。
长公主捏着她的手有些关切:“亏你叫这个名字,病一样没少得,从小到大头疼脑热的就没断过。”
长公主身侧的大丫鬟有些好奇:“雍国公主的名字可有什么典故?”
长公主一笑,看向音音:“你自己说?”
音音噘嘴:“姑母都知道的,姑母说。”
长公主回身解释:“咱们这位雍国公主胎里孱弱,当时流行给女儿祈福的小名唤作观音婢,就有人和温孝仁皇后提议说给雍国公主的小名起做观音婢,可当时颍州十个女儿里五六个叫观音婢,温孝仁皇后不爱凑这个热闹,正赶上这一辈女儿起名从立字头,温孝仁皇后大手一挥:‘就叫元音吧,借一下观音婢的音字。
’这就是咱们雍国公主的名讳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