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奇转向张加力,“这是真的吗?她们给我们喝的是人血酒?不可能吧?”
但张加力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好像是一种默认。
马奇瞪大眼睛:“这人血,哪里来的,是她们自己滴的吗?”
张加力的口气淡淡的:“这酒是什么来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本来是她们自己喝的酒,却拿出来招待我们,她们请我们喝酒,完全是热情好客,你今天受到了邀请,是一种福气,还要打听这酒的来历干什么?”
简桐附和道:“对对,马奇,今天你我和张加力一样受到她们诚情款待,是你的福利,你还有什么觉得不对的?你看看,黎小睦没受到邀请,他没喝到这种美酒,才是一种遗憾呢。”
马奇愣愣地看看我,又向张加力和简桐问道:“说来也是,我们三个都受到了邀请,为什么黎小睦没有呢?”
我立刻一阵烦心,希望他们不要提到我。
幸好张加力不想再唠叨下去,他钻进床里说:“别再说了,好好睡吧,你自己的事要慢慢体会,黎小睦的事更还在后头,到时你们自然会全明白的。”
然后张加力倒头睡下去了,不再吭声。
马奇又试着问简桐:“还是你说说吧,所谓血酒是真的吗?不会是你胡说八道吧?”
简桐也躺进他床里,咂着嘴回答:“天不早了,都做个好梦吧。我们都在按部就班呢,也许过上两天你就豁然开朗了。”
然后简桐也不说话了。
马奇把目光投向我。我不敢和他讨论这个可怕的问题,连忙把脸扭过去,也躺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很快听到张加力和简桐响起鼾声。只有马奇却在辗转反侧,他一定被所谓的血酒惊着了,在那里不停纠结。
我的判断是对的,简桐已经完全成为张加力第二,但马奇还没有成为张加力第三,他已经处在正常与非正常的分界线上。
张加力和简桐都把马奇拉到神秘的宴席上去了,只是马奇一面为自己参加了美女的酒宴而开心,一面为喝了所谓血酒而惊悚。
血酒,添加人血的酒。真的有这样的酒吗?在影视里是有的,有人在出征前咬破手指滴血入酒,一饮而尽以示必死决心。
从张加力和简桐谈起血酒津津乐道的样子来看,我感觉他们对喝血酒非常中意,远比喝红葡萄酒更开心。
血,到底是谁的血?
我担心,他们会不会喝上瘾了,把我当成一个取血的对象?……
在惴惴不安中睡得并不好。天亮后我起床,感觉自己疲惫不堪。
但今天要跟张嘉瑜去简桐的家乡,必须打起精神。我匆匆洗过脸就离开宿舍,去与张嘉瑜汇合。
我们先乘上一辆公交车,前往火车站乘火车。
上车以后,不知为什么我隐隐有一种预感,这趟旅程不会太顺利。
车子一路向前,我的不安感渐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上车时公交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乘客,我们也没在意,以为中途总会有其他乘客上来。但车一直往前开,再没有在哪个停靠站停过,除了司机,车厢里始终只有我们两个人。
而且我感觉车厢的空间似乎压缩了,不像是我们上车时那么宽敞。
正疑惑间,忽然间嘎地一声,车子一下子停住了。
我以为这是一个停靠点,但从车窗里望出去,外面路边并没有人要乘车。
我忙问司机:“叔叔,怎么啦?为什么停车?”
司机一直朝前坐着,只给我们结实的后背,他慢腾腾地回答我:“发动机熄火了。”
“熄火了?要重新发动吧?”
“不能了,出毛病了,发动不起来。”
“那怎么办?”我并不是很着急,以为司机叔叔这么沉稳是胸有成竹。
“没办法,这车跑不动了,不能继续送你们了。你们只能在这里下车,另想办法吧。”
张嘉瑜一听就急了,“叫我们下车,想什么办法?”
“当然是拦一辆过路车。”司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