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闪蝶刚才不是在观察邓达云死没死,而是因为他的靠近,自己装死了。
……笔记里有一条没头没尾的“相斥”。
什么和什么相斥,造物者和被造的闪蝶?
“薛潮”图什么?作品还是宠物,都是创作者的一部分,谁会希望不亲主人?
难道“薛潮”自己不想触发闪蝶的能力,就是为了造给别人的?
那他作为“薛潮”,此时出现在名为“回忆录”的梦里又算怎么回事?
相斥……没有主语的相斥?
薛潮忽然脸色一变,竟然出现一点惊惧,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井然有序的脚步声,两人立刻原路撤退,绕山而出。
“不管他……”
“你背?”
“……”
薛潮躲在停车场的车后,等巡逻的保镖过去,带蒲逢春回到教学楼区。
“酒吧如果有他的死亡,他早死了。”薛潮说,“他穿的衣服是干净的酒保服,人家自己人,不用你操心。”
“你那位母亲呢?”薛潮跟在蒲逢春后面,进入最左边的一教。
“宿舍。”
薛潮古怪地反问:“宿舍?”
“你没听错,上个单元以后,她的掌控欲又高涨了,直接住进我宿舍的空床位了。”
薛潮肃然起敬:“你怎么偷跑出来的?”
“以毒攻毒,各科一套卷子,除掉作文,扣分都保持在五分以内,换一次去‘食堂’的机会……但也待不了太长时间,身上有定位器,有要求你尽快。”
薛潮听得心有戚戚,幸好不是他扮演这个角色,否则他只有剑走偏锋、越狱潜逃一条路可以走。
蒲逢春瞥见他的表情,笑:“你忘了我有‘共鸣器’?”
“这就是传说中的‘请学神附体’吧……听着比笔仙有用。”
一教的教务处推门是一间自习室,桌椅由练习册堆成,肉眼可见的地方贴满便签,有单词、古诗文、理科公式、元素周期表等,保证无论看向哪里,满眼都是知识,桌边有一个mp3播放器,正在“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还有一个独立卫生间。
薛潮刚要坐下,就被蒲逢春拦下:“你坐下就触发‘快乐学习’了……起码做完一套卷子,否则起不来。”
“……恐怖如斯。”他本来也不是休息来的,谨慎地站在原地,刚指向卫生间,就听外面“砰”一声,像什么东西砸下来了。
*
如薛潮所说,邓达云醒后,虽然也没到专车配送的地步,但酒吧也没为难就让他走了。
但他独自走在格格不入的热闹车道,只觉得脑子漏风似的冷,繁华是鬼道的繁华,尽头是阎王殿,他已经是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