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在养老院里东看西看。
这个养老院,建在老广场的闹市区。
当时。
真不知道设计人员怎么想的。
小隐于野。
大隐隐于市?
养老院坐北朝南,一拉溜三排四层高不中不洋的楼房,也不知道当年是哪个半吊子建筑师设计的,周围一圈的砖墙倒是用白灰粉刷得干干净净,两扇大铁栅栏门上着苹果绿的油漆紧紧关闭着,把墙里墙外隔作两个世界。
敬老院的院子东南角栽着十来棵水桶粗的大榕树,另外还有几株碗口粗的桂花树和银杏树,阵阵山风吹得枝叶沙沙的响。
树底下。
摆着两张花岗岩的圆桌和十几个石头凳子,有四五个老人正坐在那儿下象棋。
西南及西面有偌大几个花圃,里面种着海棠月季美人蕉、石榴杜鹃君子兰、芍药马铃含羞草、红掌蓝莓三色堇;如今正逢有几种花开的时候,顺风送来阵阵花香倒也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花圃近处,摆着十来组不知道什么单位赞助的老年人健身器械,七八个老人正在这儿伸腰扭胯的做运动。
还行。
不说唐若。
再说楼上。
楼上。
三个老兄弟们谈了许久许久,从每个人现在的情况,一直谈到战场……
一个个谈得眼泪汪汪,泪水含含……
终于。
再次相遇时的泪水终于拭干,久违的话也已经讲完。
最后。
唐开余要接杨勇到家中来住,被杨勇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给拒绝了。
这些年。
他已经习惯了孤独和寂寞。
当年战场上的那块弹片夺走了他的一只眼睛,不知道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杨勇当然也没争,他不会争什么的。
他本是个孤儿,从小父母就抛下自己去了,他从没要求社会能给自己什么。
如今他老了,哪也去不了,只好又回到这个其实并不是他真正故乡的故乡,住进了这个养老院。
这儿的生活他很满意。
安静。
平和。
他只想自己能一个人静静地度过人生剩下的岁月。
别无它求。
陈加祥和唐开余眼看劝不动老排长,只好暂时放弃,另作打算,他俩将身上的钱全掏了出来,陈战也急忙效仿,开始杨勇不要,最后陈加祥说老排长你再不要我就给你跪下了。
说着。
陈加祥要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