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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页(第1页)

当然,这座阁楼同样具有军事作用。楚灵公扫视周围,环绕平台一圈砌着石质栏杆,四个角上修建了四座圆顶小亭。广场中心那座阁楼是四方形,二楼的四面窗户尽量选择淡色的玻璃,窗口悬挂着一溜彩旗,窗下的檐角吊着几盏灯,从敞开的窗户里可以看到屋内悬挂的巨型铜钟。想必顶楼是这座城市的观察哨,灯火彩旗是传递消息的信号,铜钟则是做警示用的。楚灵公在赵武的引领下进入阁楼大厅。大厅地板是光滑的、漆的锃亮的木地板,厅内的家具也很独特,充满着楚灵公难以理解的现代简约风格。尾随晋楚两国君臣进来的列国诸侯中,叔孙豹比较熟悉这股风格,他凑在鲁襄公耳边低声解释:“这屋子……很像赵武子的书房。”屋内的矮几风格很像现代的茶几,它使用上等的红木制成。镶嵌着打磨好的贝壳,刷了无数遍的清漆让茶几光可鉴人。几张茶几都是放在地毯上的,地毯是马毛驴毛制成,染成黑白两色,简洁而明快。与春秋常见的矮几不同的是,茶几显得比较高,旁边扔着几副坐垫,楚灵公盘腿坐在坐垫上,感觉腿很舒适。他左右望了望,瞧见角落里一副楼梯通向上层……唉!此时的楚灵公实在没有攀比的心思了,伴随争胜心理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好奇心。他视若不见的目光掠过楼梯,最终落在桌子上……桌上开始摆设各种餐饮,楚灵公行尸走肉般随着赵武的邀约举杯,举筹,食不知味的咀嚼着,心里直发苦:有没有天理啊!咱楚国能在什么地方胜过晋国?连我最有把握的奢侈享受方面,晋国人也抛下我们楚人老远,难道我们真是蛮夷?此时的楚灵公像历史上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忘了赵武曾经的提醒:奢侈享受不是罪,不尊重百姓才是罪,才是亡国之因。宴席上,楚灵公很沉默,连带着,列国诸侯与他们的随从也很沉默。接下来几天的行程,楚灵公一直保持这种沉默,直至盟誓台下。距离盟誓台二十里,就已经感觉到喧闹声。距离十里的地方,一队队鲁国官员以及晋国女姬已经等候在路边,女姬手里持着标牌,上面分别书写着各国的国名,先是鲁国官员上前问候,问明诸侯所属的国家后,一名晋国官吏上前翻看手中的文书,随即,一名晋国女姬上前,手持国名标牌,引导列国诸侯的军队到今日各自的宿营地。一切都仿佛奥运会的入场式,只是没有女乐在路边跳动不停,做欢迎状。楚灵公已经没有震撼的感觉了,一路上赵武不停地给他惊喜,给他出乎意外,他对晋国人随时随地掏出几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已经很平常了……这些晋人如果不拿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那才怪了。等待在盟誓台的伍举迎接了楚灵公,他直接从国内赶来,倒没有受晋国人的折磨,依旧保持着纯真的兴趣。见到楚灵公立刻回报:“大王,晋人确实好整再暇啊!臣下在八天前赶到此地,当时齐国执政晏婴已经抵达,我与他交流了一下,晏婴打算随后拜访大王……”楚灵公心灰意懒地回答:“大王的称呼,暂时还是不要提了吧……眼看就要缔约了,周王的冢宰也在队列中,听到这个称呼,恐怕又要生事端了。”伍举嗤地一声:“周天子不过……”“嘘!噤声”,一路上也受到不少惊吓的子荡赶紧提醒:“赵武子一路上咄咄逼人,只想找茬重新开战……别,千万别惹赵武子了。”伍举搔了搔脑袋:“武子,挺温和一个人啊!说话都细声细气,怎会如此凶恶?你们弄错了吧?”楚灵公与子荡默默低头,伍举把目光转向伯州犁,以及楚国的随从陈国公子招,蔡国归生。伯州犁轻咳一声,回答:“伍大夫难道不知道,世上还有以势压人的概念吗?”“以势压人,那不就是仗势欺人的另一种说法吗?”伯州犁用力点点头:“温和的武子,最擅长的就是仗势欺人,我们都被他欺负了。”伍举震怒:“欺人太甚,我找他理论去!”“别!”楚灵公尖叫起来。“别……”子荡有气无力。伯州犁沉默不语,归生叹息:“还是算了吧!这事,有苦说不出啊!”“不行,我们是来盟誓的,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伍举仍不肯罢休。子荡见不是事,连忙拱手:“君上,请更衣。”这是请楚王回避啊!楚王羞得待不住,立刻起身尾随子荡而去。现场沉默了一会儿,伍举小心翼翼开口:“武子欺负人的水平,竟然到了这种程度,令君上领受了欺辱,还不敢吭声?”归生连忙拱手,与公子招一起告辞。等这两人走后,正是一个“四周没有人,打人不见血”的“城管时刻”。伯州犁梳理了一下思路,幽幽地说:“说起来丢人啊!君上起先与智盈对峙,双方正在僵持,晋军带领联军接蹬而至,整体包围了我军。接着,赵武子借助誓约中的条件,说我们君上的车马逾制,强逼我们“贡”献车马给周王冢宰,当时,情势所逼,我们同意了。接下来,君上想在别的方面压晋人一头,怎奈天下礼仪出于宋鲁,这两国现在跟晋国好的穿一条裤子,比贵族风范我们是没戏了;君上想与他们比服饰,不胜;比饮食之精美,不胜;比器物之享受,不胜;连他们用作招待的女姬,腰细的都让君上挡不住诱惑,但那女子却对君上的礼物全盘收下,对君上出游的邀请置之不理……”伯州犁看了看左右,压低嗓门继续说:“赵武子已经是名震天下的“第一将”,你说君上能有什么长处?跟武子比军功,还是比治国的手段?”伍举不自觉的也压低嗓门回答:“赵武子在晋国就有豪奢的名声,听说他家的屋子“美仑美奂”,柱子都是用青铜制作的。”“是呀!君上为楚国第一人,从小在蜜罐中长大,论起享受来,他是楚国第一人,但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些享受,却让列国诸侯看做耍猴,把他看做乡巴佬……你说,君上的人生观能不崩溃吗?”“竟然这么惨?”伍举心惊胆战:“说说,武子的手段都是什么?”“兵围我们的事情且不说了,列国诸侯势大,武子总是隐隐约约挑动我们先动手,我们岂能让他如愿,所以君上本来就生活在心惊胆战中,总担心部下擦枪走火,在这种心态下,君上以为自己做擅长的,被武子一一证明是蒙昧落后,结果,到最后一程路时,君上想死的心都有了。”“居然……”“最可气的是:武子胜过我们的手段很简单,一目了然,比如君上穿了一身翠羽衣……”“那身衣服我见过,真是华丽的让人喘不过气起来。”伯州犁用看乡巴佬的目光盯着伍举,这目光是他新学的,模仿的是诸侯望向楚灵公的目光:“武子一路上只穿一身呢绒军服,但他女姬招待穿了一身手绘丝绸衫。”“手绘丝绸衫”果然简单。”“没错,素色的丝绸衫上,用彩色的颜料绘制春天的花卉,眨眼之间,女姬身上的服装就成了艺术品,每件衣衫都不相同,每一件都独一无二。对此,武子还特别解释说:唯有创造,才有魅力,才能征服人心……相比之下,君上那身鸟衣……”伍举脱口而出:“像土人!”说完,伍举赶紧捂住嘴,向四周窥探。伯州犁长叹:“怎么不说像是茹毛饮血的土人呐?大约当时诸侯看我们,就是这样的想法……尤其是君上居然向宋国开口商借“旌夏”上的羽毛,简直是……”伍举捂住嘴,从鼻孔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伯州犁望了他眼,闷闷地说:“在路上我反复向君上解释了一切,弄得君上似乎厌恶与我交谈,到后来我都不敢说话了,而君上自知出丑太多,心理特别敏感。伍大夫,你千万别去招惹君上了……嗯,最好别再问路上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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