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伸手摸向酸菜罐,捞了个空。他跟韩起两人吃光了一罐子酸菜。就在他俩吃光这罐酸菜的时间里,晋国绝世猛将魏锜被专杀绝世猛将的养由基,秒杀。赵武从瓦罐里伸出手,指头湿淋淋的,他这才想起刚才酸菜汁揉入眼睑的情景,顿时大怒,厉声喝斥林虎:“你这小子,给我吃的什么东西,弄得我满嘴酸酸的。”韩起回答:“我本来应该满嘴苦涩,但现在我怎么觉得嘴里全是酸水……酸啊!上军最有战斗力的魏氏私兵战败了,当然,败在养由基手上,有啥奇怪!?”赵武与韩起相对无言,两人只觉得嘴里酸酸苦苦,分不清滋味。挨骂的林虎不知所以然,他举起头顶的瓦罐看了看,憨憨的笑着:“主,你还想吃吗?我再去拿一罐酸菜。”军中传令兵驾着轻车向这里奔驰而来,大声呼喊:“下军听令,立即进入战场。下一拨攻击由新军展开,新军出击后,下军依次攻击,无须回报中军。”赵武一挥手:“轮到我们了!”郤至的温柔三连击(上)师偃举起鼓锤悬在空中,反问:“全军排列多少彻,做一旌?”赵武脑海里转动着临行前智罃的交代与韩厥的叮咛,反复权衡着这两种建议的优劣性,该听谁的?我该听智罃的,奋勇搏杀、争取出彩;还是听韩厥的,坚持中规中矩,绝不出格?韩厥的话没错,但他是对赵氏孤儿说的,我若不是赵氏孤儿,那么……;至于智罃所说的---此人心中国家的分量比韩厥更重……为了我自己,那么---赵武回答:“五彻为一旌!”齐策插话:“不,十彻!”“旌”就是一面军旗(旌旗)。战斗中,这面军旗下所有士兵随旗帜前进或后退,通常军旗车上还有战鼓与罄,会根据指挥官的命令用声音指示士兵进攻,或者改变进攻方向的行动。师偃刚才问的是:在一个进攻方阵中,士兵该排列几个战斗横行。赵武的回答是:按通常惯例,用五个彻行组成一个攻击波次。一卒排列为一彻,五彻为旌,意味着用一个旅的兵力组成一个攻击方阵,作为一个攻击波次向前推进。而齐策的建议是:一面旌旗下列出十个彻行---也就是用两个旅的兵力组成一个攻击方阵。另种不同排列法,分别代表缓攻阵型或狂攻阵型。赵武的建议是一种平衡打法,因为在春秋时,各国惯例都是用一个旅的兵力作为“一旌”,如此一来,赵武的攻击兵力与对方相等,那么这场战斗将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持久战。而齐策的建议是下军左矩应该摆出狂攻阵型,一个攻击波次投入两个旅的兵力。战斗时,一个攻击波次包含十条战斗散兵线,也就是十彻。赵武轻轻点头,同意了齐策的建议,因为这是他初次上阵,不了解自己该做什么,又不好在这时候要求齐策解释,只能不懂装懂的表示赞同。师偃又问:“谁来担当彻头?谁来担当彻尾?”赵武正对林虎一肚子气,他一指林虎:“林虎去做彻头,派武清担当彻尾。”齐策拍手:“主上这一调配,一步之间,‘彻头彻尾’跃入智将的行列。”赵武装深沉,含蓄的点点头。所谓“彻头”就是带领“郤至的温柔三连击(下)养由基体型显得瘦弱修长,潘党的体型仿佛拳王泰森,魁梧的可怕。现在,在楚王的战车上御戎潘党抖动着马缰绳,轻松自如的操控着战车的方向,在楚王战车附近,密布着楚国最精锐的王室侍从:“左广”。两军接触了,郤家兵散的很开,简直不符合春秋惯例。赵武正在纳闷,彻头的郤家兵已经黏上了楚军头彻---魏家兵的攻击是横冲直闯,却又尽力躲开战车的直接撞击,尽量用战车居高临下屠杀对方的步兵,而用步卒缠住静止不动的地方战车。郤家兵的打法却截然相反,他们的战车直接撞向对方的战车,两边战车车辕粘在一起,跟随战车的步兵纷纷抡起手中的戈勾住了对方的战车,而后一声呐喊,尽力向两边拉扯。就在两军头彻绞杀在一起的时候,郤家兵第二彻突然加快了脚步,他们轻松的越过绞杀在一起的头彻,快速的与楚军第二彻绞击到一起---随后,这一彻士兵的动作完全跟第一彻相同,而正在此时,郤家兵的第三彻也加快了脚步,迅速的通过第二彻士兵扯开的缝隙,撞入楚军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