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次不是梦。
残酷的现实不会因逃避而消失。
沈持意僵直着身体闭上眼许久,除了愈发感觉到饿,其他什么都没改变。
他还在这间屋子里。
系统也没有出现。
种种迹象已足够让他确认,他没有死。
没,有,死。
他坠湖之后,被人救了。
被谁救的呢。
太子殿下又看向眼前的兵部尚书官印。
“……”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能算最重要的事了。
重要的是那一张本来早就应该随着香囊一起毁掉的印信文书。
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楼轻霜必定已经知道太子就是苏涯。
“…………”
烛火太暗,他拖着十分绵软无力的身体,挪了挪,凑近到床边那个小案前,低头细看。
除了苍王府印信文书,还有两张他的灵魂画作,都是用东宫的炭画的。
他刚醒来,不仅身上乏力,脑子也转得不算快,盯着这些东西回忆了许久,才渐渐理清楚,楼轻霜是如何发现,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
而且床榻旁还有两个东西。
一个是可以捏在手中摇的金铃。
他猜这个是楼轻霜留下的,方便喊人。
他生怕人来,哪里敢摇?
还有一个是和床榻连接在一起的锁链。
这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床啊!!!
沈持意不敢看了,费劲吧啦地缩回了被褥里,蒙上眼睛。
这间不见天光的密室不大,又安静得很,连气孔送风的声响都很清晰。
愈静愈多思。
沈持意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楼轻霜是如何救下一个又中箭又中毒又落水的人。
也不知……楼轻霜现在在哪。
楼轻霜在骥都郊外,挂在奉砚名下的一处私产宅子中。
他挥退暗卫,只带着奉砚进了屋,在楼禀义面前坐下。
楼禀义四肢被缚,狼狈得全然没有一个封疆大吏的模样。
见到抓了他两个多月才现身的人,他瞪大了眼睛:“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