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水袖一挥,招来一个跑腿的小太监:“你先跑去临华殿看看现在如何了。”
她怒极反笑,踢了一脚跪着的方海:“事已至此,起来,跟本宫一道去临华殿。”
贵妃宫中登时忙成一片,不过片刻便备好了疾行用的肩舆,跑腿的小太监更是早已赶去临华殿。
一行人紧赶慢赶,不过行了一半路程,那跑腿小太监居然跑了回来。
“如何?”高贵妃忙问。
“娘娘,临华殿什么也没发生。奴才打听了一下,太子殿下早膳一口没吃,还不准扔给下人们吃,直接让总管太监扔了重做……”
高贵妃一愣:“然后呢?”
“没、没了……”
颤颤巍巍的方海:“?”
高贵妃:“……?”
她冷眼看向方海:“你莫不是诓骗我取乐?”
方海双腿一软,扑倒在地,慌张道:“奴才所言千真万确啊,如此大事奴才怎敢愚弄娘娘!娘娘只需找来下毒的宫女一审便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或许是早就知道有人会在糕点中下毒构陷娘娘,因此改了主意……”
高贵妃也知这种事情不是一个小太监敢弄虚作假的,一边命人根据方海的描述去抓那小宫女,一边折返回宫,细细思量起来。
半晌,她喃喃道:“如此说来,东宫这是放着大好的坐山观虎斗的机会不要,替我挡了一劫……?”
“来人,”高贵妃挥手,“出宫去给本宫兄长传个话。”
……
沈持意又上了大半日的教习课。
他上得头脑发昏,不知天地为何物,只觉读书学习这些繁文缛节是件比楼轻霜发现他身份还要可怕百倍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申时,日坠西天,皇后派来的教习这才离去。
他昏沉沉走出书房。
魏白山迎面而来,鬼鬼祟祟地说:“殿下,御史中丞高昶之高大人刚刚差人送了一幅前朝名画孤本给您,还悄悄托奴才给您传一句话。”
沈持意:“?”
干什么?
皇帝还没给东宫安排官员,御史的老大这时候给他送礼又传话的,这不是明着站队吗?
这可是言官啊!
难道其中有诈?
怀揣着对方包藏祸心另有所图的期待,沈持意问:“他说什么了?”
“高大人说,‘臣感念殿下仁心,谢殿下厚恩,一份薄礼敬献殿下,也请殿下放心,近日来攻讦殿下不尊族兄风流浪荡的谣言不会出现在御史的参本里。’”
沈持意:“?”
“??”
“???”
为什么不参?
这段时间辛辛苦苦才耕耘出了这么一个含金量极高的坏名声,就这么没啦?
我做错了什么,姓高的你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