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为林姑娘医治眼疾,自当护她周全。”她没有在他所指的交椅上坐下,只站着回话“我来,一是想看望林姑娘,二是想要与提点说件事。”
“二娘染了风寒,还在静养,何时康复了,顾娘子再去也不迟。”
“她是我的病患,”顾云篱冷声道,“理应由我为她医治。”
“一个小小风寒,那群酒囊饭袋若是还治不好,倒是真的脖子痒了。”林宣礼却不咸不淡地说道,直接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顾娘子不妨说说第二件事?”
额心跳了跳,顾云篱长袖之下的手攥紧,压着火气,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此事还需大人屏退手足。”
闻言,林宣礼抬眼瞥了她一眼,便示意身旁的人退下。
只剩下地上已经意识模糊的何照鞍,九进一出的呼着气儿。
“眼下人已经走了,顾娘子有什么想说的,但讲无妨。”比起先前几次打照面,林宣礼的态度说得上温和了,顾云篱心里古怪,但还是继续
顾云篱睨了他一眼,转身便冲林宣礼一拜:“我要说的事,与林姑娘有关。”
“前日我被闻家的人带来时,却正巧赶上了府中大娘子被投毒以至于失声之事。”
“我已听闻此事,不过慕娴她也已无事了。”
“这种意外刚好赶在林姑娘被骗走之时,提点不曾怀疑过?”她说得很委婉,也知不能直接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林宣礼何等一个在意门楣光耀的事情,断不能容忍自己这样猜忌她们姐妹之间同室操戈。
自然,这样的猜想若是自己的错断是最好的。
她见林宣礼蹙起了眉,便继续添了把火,道:“且在这事情还未发生前,大娘子总是传我为她看诊,可是从那时起便有人算计起了此事,才令大娘子觉得不适?如若此事为真,那旧宅之中怕是已有龉龃。”
林宣礼眼神一冷,重复道:“慕娴传你看诊?”
顾云篱颔首,正要答,那地上本来马上就要昏迷的何照鞍却不知搭错了哪根筋,一个抽抽便醒了过来。
“慕娴……?”他口齿中尽是鲜血,说话也咕哝着,重复完这个词句,他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激动起来。
“慕娴!林慕娴!”
“嚯”得一声,林宣礼站起身,面色阴沉地朝他走去:“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唤慕娴的名字?”
说着,抬脚毫不留情地在他本就伤痕累累的后背狠狠来了一脚。
他被踢翻在地,却仍然喊着:“林慕娴!林慕娴!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