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羡慕?而且还是羡慕鹊舟有玩五子棋的对象的那种羡慕。
文砚视线重新落到棋盘上。
一些碎片化的画面一帧一帧在眼前闪过,文砚努力的去捕捉,等破译出那些画面都是什么以后,他抬眸看着鹊舟眨了眨眼睛,忽然就知道要怎么回应鹊舟先前的那两个问题了。
“怎么?才输两次而已就不行了?至于么。”鹊舟把文砚的反应当成是连跪后的不理解。
文砚摇头,说:“我只是忽然想到,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玩五子棋。”
“啊?”鹊舟惊讶的看着文砚。
文砚说:“我以前……好像总是看着别人在玩,我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参与过。我觉得,如果我和别人一起玩的话,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鹊舟把文砚的话消化了一下,大概知道不好的事是什么了。
也是,他当年第一次遇到文砚的时候,文砚似乎就在抱怨家里对他过高的要求。
也许文砚的父亲是一位严父,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考试考差,而为了不让孩子考差,首先就要禁止孩子去接触可能让他从学习中分心的事物。
比如在学生间风靡一时的纸面小游戏——五子棋。
玩了的话大概会被打吧。鹊舟想着,再看向文砚的时候,眼神中不由多出了几分怜意。
真可怜啊。大少爷的童年应该很不快乐吧。
“那今晚一次玩个够本吧。”鹊舟说,“我们还有至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可以玩。来试试看这一个半小时里你能不能赢我一次吧。”
文砚嗯了一声,重新打起了精神,问:“赢了有奖励么?”
“你想要什么?”鹊舟明知故问。
文砚抿了抿唇,问:“什么都可以吗?”
“我不好说,看心情吧。”鹊舟耸肩。
“我会尽可能让你保持好心情的。”文砚道。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鹊舟的确一直都保持着好心情。
不为别的,只因为文少爷棋艺稀烂,硬是没赢过一次。
鹊舟都要乐死了,表面上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怕伤少爷的自尊心,只能苦苦忍耐着。
文砚自己都玩的不自信了,在快到换班的点时把笔往本子上一扔,丧丧道:“我输了。”
“嗯,敢于认输,勇气可嘉,来,亲一个。”鹊舟眼含笑意看着文砚,开玩笑般的扬了扬下巴。
文砚哪里会任由玩笑成为玩笑,他把玩笑话强行当了真,凑过去恶狠狠地在鹊舟唇上咬了一口,含糊道:“怎么完全不让我?”
“我一生为人正直,干不来放水那事儿。”鹊舟也含糊着应了,并未觉得嘴唇有被文少爷咬疼。
哎,看起来那么凶,其实还是乖狗狗的本性嘛。
短暂的一吻结束,鹊舟抹了抹唇,起身稍微伸展了一下久坐的躯体,然后就要去叫醒下一组守夜的人。
文砚紧随其后,在鹊舟叫人前小声开口问:“下次我赢了的话,还有奖励么?”
“下次的事儿下次再说吧。”鹊舟道,顿了顿,他又说:“别一天天想着奖励不奖励的,你真当自己是小狗么?”
文砚一开始还没懂鹊舟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等换完了班躺在地上要睡觉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领悟了鹊舟那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