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你是怎么猜到的?”
孟彰只冲孟显笑。
孟显哼了一声:“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你等着,我很快也会猜到的。”
孟彰离开孟显梦境时候,在孟显院子外头多站了一会儿。
可他多看了那边厢正忙活得不亦乐乎的孟蕴,到底是没有找过去。
回到阴世的时候,孟彰面上的笑意淡了些,倒更多了几分认真。
阿姐特意在大兄和二兄面前露了一点痕迹,虽然是吓唬了他们一遭,且将他们吓唬得挺惨的,是有什么缘故吗?
孟彰拧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心头隐隐蒙上一层阴霾。
莫不是……
莫不是未来的大兄或者是二兄,更或者是他们两个,需要来自孟婆的帮助?
孟彰很不想做出这样的猜测,但他所有的判断都指向这样的一个结果。
可是,没道理的啊。
现在看着,大兄和二兄的轨迹很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哪里就需要劳动孟婆了?
孟彰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在心里暗自记下一笔,以待日后。
毕竟就目前来说,孟昭也好,孟显也罢,看着都还算平顺,没有什么大麻烦、大危机的,孟彰更该重视的还是他自己的学业和修行。
而他也不好去问孟蕴。
当前这个孟蕴问了也无用,她也是不知道的,至于说未来的孟婆……
他现在站的位置和孟婆相差得太远太远了,他能看到的、所可以理解的,自然就远远及不上孟婆。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孟婆能不能解释,就是她能,孟彰能不能理解都说不定呢。
既是听了不如不听,那倒还不如不问呢。
孟彰摇摇头,坐上了去往太学的马车。
这会儿本也是各家学子赶赴太学读书的时辰,长街上马车、牛车如水流交积,一路往着太学滔滔而去。
桓睢今日也坐了马车,而不是骑马。
实在是他今日没有心思骑马。他的脑海里正不断回响着昨日从设宴的孟府归去时候不小心听到的那几句话。
“……孟氏如今分宗,再想要……还需得多积攒根本才能真正壮大,不如就……”
“孟氏可以不……但孟彰不成。放任……哪怕孟氏依然孱弱,不值一提,孟彰本人……也是如鲠在喉……”
“……你说得倒是轻巧,孟彰……我们先前又何尝不重视……我们找到机会了吗?不都被拦下来了?……”
“……我们再不想些办法,日后就是他针对……他已经在……想想吧,那些蒙书,那十来年的……”
“那你想要怎么针对他?……孟氏、那些鬼婴胎灵连带……护得严严实实……没找到……”
或许是这些断断续续听到的话语里的消息含量太大,不论桓睢周身气息收敛得有多好,说话的那几个人还是很快截断了外界的窥探。
甚至连这些人的身份,桓睢也无从确认。
尝试了几次以后,不好暴露自己身份的桓睢索性就不继续追寻了,转而梳理那些听来的信息。
说来有人不死心、不甘愿,要针对算计孟彰这事,桓睢还真不怎么惊讶。
莫说是孟彰,就是站得稍微高一些的人,稍微蹦达得欢腾的人,都还有那等看不惯、心怀嫉恨怨愤的人暗骂算计呢。
孟彰招惹了多少人,怕是他自己都不清楚,又怎么会没有人盯着他时刻想要捕捉他的破绽,对他下杀手?
问题在于,这一次看上去他们是真的想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