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阿彰,就劳烦你们帮我做出一面镜子来了。”
接过这面基本完成的铜镜,孟彰看了一眼孟显身前。
孟显身前除了他的镜灯架子以外,左右各自摆放着一面同样半成品的铜镜。
显然,这两面就是给孟显自己和孟蕴准备的。
果不其然,将两面半成品铜镜分别塞给孟昭和孟彰以外,孟显自己也拿起了一面,剩余最后一面被搁在他和孟蕴中间。
那最后一面半成品的铜镜还要被他更往孟蕴的方向推了推。
等孟蕴自己的灯画贴好以后,就该要为这一面铜镜忙活了。
孟显见孟昭和孟彰的目光在余留给孟蕴的那面半成品铜镜上流连,身形一点不动,便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孟昭和孟彰目光碰了碰,同时摇头:“没有。”
孟显点了点头,仍自看着他们。
孟彰便带着被分派到他手上的那面半成品铜镜回到了舟灯摆放着的位置。
他跪坐下来,看着面前半成品的铜镜若有所思。
玉佩里的银白游鱼鱼群又从湖水中探出头来。
“你很为难吗?”为首的银白游鱼盯着那面半成品铜镜看了一阵,不由得好奇问孟彰。
“为难?”孟彰笑了一下,“当然不,只是有些不太确定要做成什么样子的而已。”
银白游鱼鱼群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
一尾一尾的银白游鱼从湖水中跃出,盯着孟彰看个仔细。
跟瞧稀奇一样的……
孟彰无奈叹了一声,问它们:“有那么值得激动的吗?”
为首的那尾银白游鱼听得,按住自己也要跟着跳起的身体,转而团团瞪了一眼银白游鱼鱼群,直到所有银白游鱼都安安分分地沉入湖面,它才重又转了身回来看孟彰。
“倒也没有。”它说,“就是觉得稀奇罢了。”
“没想到阿彰你也会有发愁的时候啊……”
孟彰无奈摇头:“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阴灵,怎么就没有发愁为难的时候?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
简单说笑一回,孟彰的目光重又回到了那面半成品铜镜处。
银白游鱼鱼群这次没敢打扰他,只陪着孟彰似模似样地打量着这一面半成品铜镜。
孟彰坐了足有一炷香时间,才重又拿起了半成品的铜镜。
玉佩的银白游鱼鱼群一下子抖擞了精神。
为首的银白游鱼更是直接询问孟彰:“阿彰,你这是有主意了?”
孟彰随意点了点头,从大条案那里摆着的各色各样工具中挑出了一柄刀笔来。
刀笔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直接落在被孟彰左手按住的半成品铜镜上。
刀笔锋利,轻易就在半成品的铜镜边角处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浅、或长或短的刻痕。
银白游鱼鱼群紧盯着孟彰执着刀笔的手,看那一个图案成形。
一座三品白莲莲台。
银白游鱼鱼群极其熟悉的东西。
能不熟悉吗?这一座莲台的原型,它们可是天天见的。
白莲莲台纹痕彻底成形的时候,一缕清净寒凉的灵机从孟彰所在的虚空中飞出,没入白莲莲台纹痕中消失不见。
待见到孟彰手中的刀笔终于从白莲莲台纹痕处挪开,银白游鱼鱼群才终于又有了鲜活的动静。
孟彰目光从那白莲莲台纹痕处挪向玉佩,看着玉佩里的银白游鱼鱼群。
为首的那尾银白游鱼无辜地迎着孟彰的视线。
孟彰笑了笑,又将目光挪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