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夺目的一枝花。
赵汐本想坚持自己的想法,只可惜丈夫丝毫没有考虑过她的提议,固执己见,非要叫窦雨。
或许就是从这里开始,这一场雨,彻底笼罩在赵汐的人生中,到最后都没等到云开天晴的时候。
有了孩子,赵汐过得稍微开心了一些,她无视丈夫的存在,只和孩子过好自己的生活。
可是窦安国越来越放肆的举动,不断蚕食着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
他酗酒,赌博,甚至出入声色场所和ktv里的女人们不三不四。
童云千八岁那年,窦安国工作的工厂宣布倒闭遣散,他没了工作,颓废之下把情绪全都宣泄在家里,不去找工作,反而不断和赵汐讨要家里的积蓄出去挥霍。
压抑多年的矛盾在这一刻彻底激发,赵汐作为如今家里唯一一个有收入的人,不仅拒绝窦安国的索要,还怒斥他的好吃懒做,不求上进。
那两年,家里几乎没有一天不吵架的。
每当父母争吵,拿起锅碗瓢盆摔砸的时候,童云千便跑到厕所去躲。
她很害怕,母亲的尖锐和父亲的粗犷交杂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暴力的氛围,每一秒都让她感觉冷。
恐怖的争吵声和噪音逼得她捂紧自己的耳朵,委屈哭泣,求爸爸妈妈别吵了。
可是没有人理她,外面撕扯在一起的两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谁也顾不上缩在厕所里的小小女孩。
久而久之,她开始对争吵和暴力感到恐惧,留下阴影。
最严重的时候,上完厕所,连抽水马桶的声音都会让她浑身发抖。
她的耳朵成了比心脏还脆弱的器官,稍微剧烈的声音都会让她呼吸骤停。
窦安国和赵汐一开始只是吵架,后来不知道谁先起了手,争吵中加了摔砸东西,到最后直接对对方殴打出手。
赵汐并不软弱,可终究抵不过男人的力气。
那之后,童云千每每从厕所出去,都能看到瘫软在沙发上,身上和脸上都淤青的妈妈。
她吓坏了,站在原地哭泣,赵汐听到她的哭声,艰难地站起来过去抱她,在女儿看不到的地方泪流不止。
“不怕,不怕……”
“没事,没事的小雨儿。”
破破烂烂的家,成了禁锢母女二人的牢笼。
就在这个时候,她们的人生再一次迎来了转折点。
细雨密布的集市外面,童云千举起自己粉色的小伞,遮住了面前这个卷毛叔叔的头顶。
“叔叔,你不打伞吗?”
濮成蹲着,勾着眼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跟你妈长得够像的。”
“管好你自己,我不用伞。”
“你叫什么?”
“小雨,我叫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