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稚奴见他语气略嘲,有些想说话,但看宋枝鸾已经进了帐,她也没出声,跟着进去。
元禾走在最后。
帐面很大,里面的空间也宽敞,进之前宋枝鸾以为这顶账里大约还住着几个人,但没想到里面只有两张木案,一张桌,一把椅和一张床,中间铺着一张地毯,除此之外,老人的衣裳都是挂在绳上。
这个年纪了,却孑然一身。
宋枝鸾心思微动:“你是当年从北朝逃到这里的?”
老人说话毫不客气:“有事快说,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应付你们!”
他背对着他们进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喝下去之后,坐在桌前唯一的椅子上,面色不善。
“谢预劲已经袭爵,你可以回到姜朝安度晚年。”
老人笑了两下,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僵立几息,抬起头盯着宋枝鸾的脸看,脸色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你是宋枝鸾。”
元禾看了宋枝鸾一眼,带着稚奴离开,守在帐外。
宋枝鸾走到距他三步路的地方,有些意外:“你认得朕?”
“好一个朕!”
老人语气激动:“那个不孝子,从前我就觉得他心软了,被宋定沅花言巧语蒙骗过去,被你们父女耍的团团转!果然,他还是让你们宋家人当了皇帝!”
宋枝鸾顿了顿:“宋家究竟和谢家有何仇怨?”
“有何仇怨?我告诉你,那是不共戴天之仇,万死难消之怨!”
老人眼里隐有泪花,说话时仿佛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字挤出:“我已经忍的够久,隐姓埋名十余年,在夷人的地盘苟且偷生,将谢预劲养到拿得起剑的年龄,他却辜负了谢家,辜负了我的孙儿。”
里面的声音太大,元禾和侍卫在外等着,其余人不敢靠近,却有一对夫妻抱着孩子,听到声音不仅没走,反而加快脚步过来。
“恒公!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快让开!”
“恒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