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庆的语气非常的诚恳,带着浓浓的歉意,让在一旁的谌晓玉听了心里酸酸的。
邵兰茵听了默不作声,她不是不知道路重庆的家里情况,早在一开始她就清楚,这桩婚事是没有公平可言的。
可是她又心疼女儿,怎么办呢?谌文彬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小声地埋怨道,“唉,叫别别说这些话吧说了伤感情,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吧,没话说了吧。”
说着他接过了电话机,对路重庆说道,“一家人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的处境我们也都能理解,也知道你的不容易,你岳母也就是心疼晓玉,怕晓玉以后受委屈。”
路重庆说,“爸爸,我知道妈妈的心情,我也觉得晓玉受了委屈,不过您放心,以后我一定想办法处理好这些事情,不让她受委屈,我不敢保证以后我们家里的其他人会对她怎么样,但是我和我哥哥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请爸爸妈妈给我一点时间。”
谌文彬一听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连忙说,“哎,重庆,只要你们小两口好好的,其他的事情别放在心上。我们做父母的没那么计较,你也别太为难了就是了。”随后又问了几句闲话,这事情才算了结。
路重庆放下电话又抱着晓玉说,“老婆,对不起了啊,我这给你赔礼道歉了。”
谌晓玉噗嗤一笑,摇了摇头,“你们啊,还真的觉得这些是个事情,也许我爸爸妈妈他们在乎吧,反正我是不在乎,你哥哥也好,你们家首长也好,我都是看在你的份上,有你才有他们,如果没有你,不论是谁都不重要。”
路重庆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就是喜欢你这爽利的劲头,想得问题都是与别人不一样,大气!”
谌晓玉懒洋洋地笑着,心里想,我能不大气吗?命运对我如此眷顾,让我重生,让我得到了我上辈子得不到的所有,金钱,事业,爱情,我我还苛求什么呢?这样的好运气真的怕有有朝一日是突然醒来,发现一切都是一个梦。
如果是一个梦,她只能祈祷自己永远不要清醒吧。
路重庆的婚假到了最后一天,明天早上他就赶最早的一班车去部队。
夜里少不得又是两情缱倦,春意盎然。
不过这一次路重庆却克制了自己,只要了她一次便作罢,谌晓玉觉得深感奇怪了,“怎么?酒喝多了?你也体力不支了?”
路重庆长吁一口气,白了她一眼,“你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后天都下不了床!”
谌晓玉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招惹他,安安静静地被他搂着。
“晓玉,咱们认识了几年了?”路重庆突然问道。
谌晓玉数了数,好像有十几年了。
路重庆说,“你看,这么多年当初第一次看到你的样子。”
“什么样子?那时候我是不是特别漂亮?”
路重庆摇了摇头,“特别漂亮也谈不上吧,那么瘦瘦小小的女孩子,非得高傲得像个小公主,当时我就想,这姑娘这么高傲,以后我一定得把她拿下。”
谌晓玉瞪了他一眼,“你那时候就这么色胆包天了?”
路重庆皱了皱眉,“什么色胆包天,那时候我还没开窍呢。就是觉得你傲气啊,别人都得围着我,都想法设法地往我身边凑,你倒好,坐在我身边一脸的不屑一顾,你真的很让我伤自尊了,知道吗?”
“切,你那个时候有自尊心么?成天就知道玩儿,也不知道好好学习,我一个好学生,当然对你不屑一顾了。”谌晓玉说。
“所以啊,那时候我就生气啊,你说我好好学习吧,又学不过别人,那人还跟你从小认识,得,我得有别的地方吸引你,正好我发现你跟我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爱钱。是一个财迷。这一点上我们很相像。”
谌晓玉踹他,“你才财迷呢,你才爱钱呢,我有那么明显吗?”
路重庆笑说:“当年买我那版猴年邮票的,不是你吗?成天胖邮票市场的是不是你?喜欢转古董摊儿的是不是你?还说你不爱钱。”
谌晓玉说:“我我那是爱钱吗?我那是热爱艺术。”
“得,你热爱的是能赚钱的艺术。”路重庆又笑,“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方面呀,咱们俩是志同道合的。我就知道如何接近你了,我有资源啊,老王爷爷那人精,一眼就瞧出我那点小心思,所以才回收你这徒弟!要不然他那个古怪狷介的性格,谁也不会收徒的,我也是占了我爷爷的光而已。他还说你心高气傲,觉得不会看上我的,要是现在知道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爬起来抽我。”
他说着,嘴角噙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仿佛在回忆着少年时那些荒唐却又纯真的事情,十分感慨。
十几年了,他们一步一步走来,他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了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而身边的她,从一个清高自傲的小姑娘变成了他的妻子。
……
第二天清晨,路重庆睁开眼睛,一摸身边的人不在,他赶紧起床,只晨曦中他的妻子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有放了早饭,包子,牛奶,鸡蛋,水果,十分丰富。
听见声音,她回过身来,平静地说:“你起床了?去洗漱一下,吃早饭了。我煮的粥马上就好。”
路重庆看了看砂锅里炖着白粥,已经炖了有不少时间,说,“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就不多睡一会儿。”
谌晓玉叹了一口气,“我睡不着,就干脆起来了。再说你一大早要赶车,总不能啃干面包啊,我煮了白粥,蒸了包子,你吃得舒服一点。”
路重庆心里一暖,情绪波动,眼里微微湿润,面上却竭力忍着,却点了点头,“好,我先去洗漱了。”说着他急促地转过身去了卫生间。
这一次,他真的感觉到了那一句老话,什么叫做英雄气短,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