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伸出手,便要去抚摸田甜的脸颊。
杨炯的眼眸瞬间变得阴冷无比,死死地盯着我来也:“你若敢碰她,不仅是你,凡是与你有关之人,都必死无疑!这话,是我杨炯说的,绝不食言。”
我来也被杨炯的眼神吓得心头一凛,伸出去的手不由自主地收了回来。他深知杨炯的手段,若是真的惹恼了他,自己恐怕真的没有好下场。
当即,我来也咬了咬牙,沉声道:“我的耐心有限!你若想救她,便立刻过来,否则休怪我无情!”
杨炯心中早已知晓,这两人定是冲着自己来的,此刻见我来也如此说,便定了定神。右手看似无意地掠过腰间,迈开步子,朝着我来也走去。
身后的空空儿见了,冷笑一声:“我来也,你方才不是说,谁能抓到这女人,谁就是盗圣吗?怎么,如今见了同安郡王,便要变卦了?你这般出尔反尔的做派,也配做江湖人?”
我来也却没有理会空空儿的嘲讽,只是死死地盯着杨炯。
待杨炯走到近前,他突然身形一动,如鬼魅般闪到杨炯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抵在了杨炯的脖颈上。
那匕首的刀刃冰冷,贴在杨炯的皮肤上,让他瞬间便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杨炯心中一凛,他没想到我来也的身法竟如此迅捷,一时间竟来不及反应。
田甜被推到一旁,踉跄着站稳后,见杨炯被匕首抵住脖颈,心中焦急万分,就要朝着杨炯冲过去:“杨少卿!”
“别动!”我来也声音尖利,手中的匕首又往前送了送,锋利的刀刃已经划破了杨炯脖颈处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你若再敢往前一步,我便立刻杀了他!”
杨炯忙摆了摆手,制止住田甜,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微笑:“我没事,你先走,别担心我!”
“她可退不得!”我来也适时接话,转头对着空空儿大吼,“空空儿,既然咱们进不了皇城,偷不到玉玺,那便换个赌法!
你抓着这个女人,我抓着同安郡王,如今长安城内守备森严,咱们就以长安城外三里处的长亭为终点。谁能先带着各自的人质闯出长安,谁便是新任的盗圣!你敢不敢赌?”
空空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就依你所言!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的本事更大!”
杨炯闻言,冷笑一声,眼角眉梢皆是讥诮之意:“二位是正一派的道士吧?今日特来搭救屠稔稔的?”
我来也心头一震,眼底掠过一丝寒芒,面上却强自镇定道:“此话从何说起?”
杨炯轻捻衣襟,嗤笑道:“你这一身气息流转如春水回环,分明是道门正宗的修为。我与道门各派皆有往来,看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细算下来,结怨者唯正一派而已。”
“单凭这点便妄下论断?”我来也凝眸相对,唇边笑意如霜。
杨炯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袖口,又道:“偷天换日盗取玉玺本就如难如登天,二位不可能不知,想来不过是要借这由头搅乱乾坤罢了。再说这田姑娘……”
杨炯话音微顿,眼底泛起沉凝,“我与她清清白白,你却当众污她名节,更备下麻袋这等物事。一个身负玄门正宗功法的妙手,处心积虑设局相逼,除了正一派,还能有谁?”
见我来也默然不语,杨炯步步紧逼:“若我所料不差,二位应是假借争夺盗圣之名,实则打算分头行事。方才故意提及城外长亭相会,不过是要引开我注意,担心我还有后手,混淆视听罢了。
如此一来,好让这位空空儿前往‘绿地营造’救人。看来,屠姑娘的下落终究是被你们探得了。”
话音未落,忽闻身后传来清越笑声。
但见空空儿抚掌赞叹,广袖随风轻扬:“佩服佩服!同安郡王果然名不虚传。这般抽丝剥茧的功夫,当真令人叹服。只是……”
他眼波流转间隐现锋芒,冷道:“如今棋局已明,我等挟持这田掌柜,径直往‘绿地营造’要人便是,纵是郡王慧眼如炬,此刻怕也无能为力喽?”
话音刚落,杨炯眼眸一冷,突然朝着田甜大吼一声:“快趴下!”
声落的瞬间,杨炯右手猛地从腰间抽出那把短铳,对准身旁的我来也,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两声巨响,在幽暗的巷子里回荡,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第一颗子弹精准地打在了我来也的肚子上。
我来也只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肚子上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正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甚至有一些破碎的内脏随着鲜血流了出来。
他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我的肚子!”
杨炯趁着我来也剧痛失神之际,身子一矮,一个翻滚,避开了我来也手中的匕首,同时将短铳对准了正朝这边走来的空空儿,再次扣动了扳机。
空空儿见杨炯突然掏出如此怪异的武器,还发出了这般惊人的声响,心中早已警惕。
听到枪声响起,他本能地一个滚地闪躲,子弹擦着他的衣角飞过,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
空空儿惊出一身冷汗,他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武器,心中暗道:这同安郡王果然藏有后手,若不是自己反应快,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我来也捂着肚子,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他看着从自己肚子里流出的鲜血和内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口中喃喃道:“不……不可能……这是什么妖物……”
“煞笔!这是能取你狗命的东西!”杨炯从地上站起身,手中的短铳依旧对准着我来也,眼中满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