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个轰天雷坠在白虎卫阵前,有个白虎卫军卒瞥见了,兀自要抬脚踢开。
哪里待他脚尖沾着,那轰天雷早“轰隆”一声炸将开来!
这一炸非同小可,那军卒的腿当场便被炸断,鲜血混着碎骨溅了周遭人一身。他“扑通”倒在雨水里,嘴里发出凄厉惨叫,双手在泥水中胡乱抓挠,没半盏茶的工夫,便没了气息。
第二个轰天雷紧随而至,正落在白虎卫阵中三个军卒中间。
三人还没回过神来,便被爆炸的气浪掀得飞了出去。
其中一个撞在旁边盾牌上,“嘭”的一声,盾牌被撞得凹进去一块,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当场便没了性命。
另一个掉在雨里,胸口被炸出个大洞,内脏都露在外面,只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还有一个虽没断气,双眼却被炸开的碎屑瞎了,他双手捂着眼睛,在雨水中乱冲乱撞,嘴里只喊“杀!杀!杀!”,最后竟被自家兄弟误砍中脖子,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也赴了黄泉。
轰天雷裹风携雨,密集扑向白虎卫后阵,一声声巨响过后,两个弓箭手当场被炸死,尸体都炸得残缺不全。还有一个胳膊受了伤,他咬牙想再搭箭,却见弓弦早被震断。
刚要换兵器,麟嘉卫中一个军卒已冲至近前,手起刀落,将他脑袋砍落在地,那头颅滚在雨水里,双眼还睁着,似有不甘。
李溟见手下死伤惨重,急得暴跳,高声喝道:“弓箭反击!快放箭!”后阵的弓箭手不敢怠慢,纷纷搭箭拉弦,箭头齐齐对准冲来的麟嘉卫。
“放——!”李溟一声令下,箭雨如蝗,密密麻麻射向对面。
“举盾!”麟嘉卫这边,沈高陵大吼一声,身后的熊罴卫士兵也纷纷举盾,结成一道坚实的盾墙。
箭雨落在盾牌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无数箭矢钉在盾上,有的箭头竟穿透盾牌,露半截在外面。
有个熊罴卫士兵的盾牌被箭穿透,箭头正射进他肩膀。他闷哼一声,却咬牙将箭拔了出来,随手扔在泥水里,依旧举着盾牌往前冲。
另一个士兵盾牌没举稳,一支箭从盾缝里穿过去,正射进他脖子。他双手捂着脖子,脸上满是痛苦,鲜血从指缝里不住涌出,想喊却发不出声,缓缓倒在雨水中,盾牌“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还有一个,箭射进了大腿,他单膝跪地,用长枪撑着身子还想往前,刚挪两步,又一支箭射进胸口。他倒在地上,望着冲上来的白虎卫,眼里满是不甘,最后头一歪,也没了声息。
杨炯冲在最前,眼见箭雨略歇,当即便提了长刀,大吼一声冲将过去。
一个白虎卫军卒挺枪便刺他心口,杨炯身子一拧,堪堪躲开,手中长刀顺势横扫,“咔嚓”一声,正砍在那军卒肩膀上,连胳膊带肉竟被砍了下来,鲜血喷了杨炯一身,那军卒惨叫着倒在地上。
杨炯却不恋战,踩着他的尸体继续往前冲。
刚冲两步,又有个白虎卫军卒从侧面偷袭,举刀便砍他后背。
杨炯耳力颇佳,听得身后风响,猛地回头,长刀竖挡,“当”的一声架住对方兵刃。
随后手腕一翻,长刀顺着对方刀身滑下,正砍在那军卒手腕上。“当啷”一声,那军卒的刀掉在地上,手腕上的血瞬间便流了出来。
杨炯趁机上前一步,一刀刺进他胸口,将人挑起来,扔在旁边雨水中。
正此时,一个白虎卫小校见杨炯勇猛,竟想从背后偷袭。
只见他悄悄绕到杨炯身后,猛地扑上去,双手紧紧抱住杨炯的腰,嘶吼道:“杨炯!今日定叫你死在这里!”
说着便要把杨炯摔倒。
可杨炯力气极大,先是用力往后一挣,震得那小校胳膊发麻,随后手肘往后一顶,正顶在小校胸口。
“噗”的一声,小校喷出一口鲜血,抱腰的手顿时松了些许。
杨炯趁机转身,一刀砍在他脖子上,头颅“咕噜噜”滚在雨水里,双眼还盯着杨炯,一脸怒容。
“兄弟们!随老子冲击左翼!”沈高陵紧随其后,高声喝道。
只见他手持长枪,蹚着雨水大步流星往前冲。雨水早漫过膝盖,每走一步都费些力气,他却浑不在意,眼中只有无边的杀意。
一个白虎卫军卒举刀便砍他头颅,沈高陵不慌不忙,长枪一挑,“当”的一声便将对方的刀挑飞。
随后长枪一挺,“噗”地刺进那军卒咽喉。那军卒双眼圆睁,嘴里“嗬嗬”作响,没一会儿便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