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挥刀直劈毛罡肩头。
毛罡不闪不避,左臂一挡,“当”的一声,弯刀砍在他胳膊的护甲上,竟只留下一道白痕。
那高手大惊失色,尚未反应过来,毛罡右手已如铁钳般抓住他的手腕,大喝一声:“去你娘的!”
只听“咔嚓”一声,那高手的手腕被生生折断,紧接着毛罡一拳砸在他胸口,“噗”的一声,那高手胸骨塌陷,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在柱子上便没了声息。
其余几人见同伴惨死,皆是心惊,却也悍不畏死,一拥而上。
毛罡夷然不惧,如猛虎入羊群,左手抓住一人的发髻,右手一拳砸在他面门,顿时脑浆迸裂;又有一人从背后偷袭,毛罡回身一脚踹出,那人体重百斤,竟被他踹得腾空而起,撞破舱窗落入秦淮河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不过片刻功夫,五六个高手便被毛罡杀得干干净净,他身上溅满鲜血,却毫不在意,抹了把脸,又向里舱冲去。
一寸金则比毛罡更显从容,她虽为老妪,身形却灵动如少女,见两个弥勒教高手守在楼梯口,当下不退反进,身形一晃,已到两人身后。
那两人只觉一阵风过,尚未回头,便觉后心一凉,低头看时,只见两支三寸长的透骨钉已穿透胸膛,鲜血汩汩而出。
两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气绝。
又有三个高手闻声赶来,一寸金袖中一抖,三枚梅花针激射而出,分别命中三人眉心。那三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下。
她缓步前行,目光扫过舱内,见有个高手正欲从背后偷袭毛罡,当下手腕一翻,一枚毒针飞出,正中那高手后颈。
那高手身形一僵,缓缓倒下,毛罡回头见了,咧嘴一笑:“好功夫!”
一寸金微微颔首,身形再动,如鬼魅般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一路尸体。
舱内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富商、书生早已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元嘉见势不妙,悄悄挪到屏风后,想趁乱逃走,却被一寸金一眼瞥见。
一寸金冷笑一声,一枚飞针射出,正中元嘉的左腿膝盖,元嘉“啊”的一声跪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释慧芽见手下一个个被毛罡和一寸金屠戮,心中已是惊惧交加。他与李澈缠斗数十回合,早已力不从心,李澈的灵官印、诛邪印等玄妙印掌轮番施展,掌风越来越烈,他的袈裟已被掌风撕裂数处,肩头也中了一掌,隐隐作痛。
待见毛罡一拳将最后一个心腹砸死,释慧芽知道今日大势已去,当下嘶声大吼:“吾儿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慈无量本就被杨炯逼得左支右绌,闻言如蒙大赦,虚晃一招,便要向舱外逃去。
“想走?没门!”杨炯冷哼一声,脚下步伐加快,如影随形般追上慈无量,六幺拳“翻海式”使出,左拳轻柔缠上软剑,右拳刚猛如雷,直轰慈无量后心。
慈无量避无可避,只得回身硬接,“嘭”的一声,两拳相交,慈无量只觉一股刚猛内劲涌来,气血翻涌,口喷鲜血,身形踉跄后退。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瓷瓶,拔开塞子便要向杨炯掷去,瓶中装的正是引以为傲的“化骨散”,沾之即腐。
一寸金在不远处见了,心中一惊,当即手腕一扬,三枚透骨钉激射而出,直取慈无量手腕。
慈无量见状,只得弃了瓷瓶,侧身闪避透骨钉。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杨炯已欺至近前,双指并枪,再次使出“凤点头”,这一次势大力沉,再也容不得慈无量闪避。
“噗嗤”一声,双指精准无误地戳入慈无量咽喉,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喉骨碎裂。
慈无量双眼圆瞪,双手捂住咽喉,嗬嗬作响,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身子缓缓倒下,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慈儿——!”释慧芽见儿子惨死,目眦欲裂,嘶声怒吼,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溅在袈裟上,触目惊心。
他旧疾本就未愈,此刻悲痛交加,更是气血逆行,却不管不顾,拖着受伤的身躯便要冲向杨炯,同归于尽。
就在此时,画舫外突然传来震天杀声,夹杂着火枪声和神臂弩的“咻咻”声,还有弥勒教教徒的惨叫声。
释慧芽心中一沉,知道是朝廷援兵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