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二王子投毒失败,被司菀赶出新城。”
“废物!”
月懿公主面皮狠狠扭曲,她早就知道二弟不中用,却未曾料想他居然蠢到这种地步。
分明了解新城引水渠的构造,又为他准备好了箭毒木炮制而成的药粉。
只需将药粉投入水中,便能杀死齐军。
可他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月金现在何处?”月懿问。
“二王子被将军带回国都,但他应当是中了见血封喉树的剧毒,这会儿已经陷入到昏厥之中。”宫女答道。
“罢了,此毒无药可解,不必再在月金身上浪费药材,让他自生自灭吧。”
说这番话时,月懿公主语调平静,不带丝毫起伏。
仿佛中毒濒死的不是她亲兄弟,而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宫女也不敢多劝,移了话头道:
“公主,如今军粮已经告罄,国库存粮也没剩多少,若是再无粮草,就连王公贵族都无米下锅,这该如何是好?”
月懿低声喃喃:“司菀那个贱人,就是想困死我。可恨太后,分明是大齐最尊崇的妇人,竟然拿司菀束手无策,活该她被药膏折磨。”
顿了顿,她道:
“贵族府邸之中定有存粮,立刻传旨,让他们自行捐粮,若胆敢违抗,杀无赦!”
宫女忍不住劝道:“贵族是大月的根基,若是将他们彻底得罪了,只怕与您不利。”
“事急从权,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熬过眼前的困局,大月才有活路,不至于被大齐吞并。”
月懿公主何尝不知王公贵族究竟有多难缠?
但时至今日,她所有的出路都已被司菀斩断,再无选择。
只能靠着大月自身,咬牙渡过难关。
月懿公主下旨征粮后,国都堪称民怨沸腾。
不仅普通百姓怨声载道,达官显贵更是叫骂不休。
“月懿真是个疯女人,当初若不是她得罪了皇帝,大月岂会陷入这般窘困的境地?如今又让我们开仓放粮,弥补她的错误,做梦!”
“要我说,还不如将她交出去,任凭大齐处置,也好过肆意祸害大月的基业。”
“我府上反正没有存粮,法不责众,难不成月懿还能将咱们全都打杀了不成?”
许多高官心存侥幸,不愿交出粮草,生怕熬不过这一关。
等到军士踏破府门,将家主拖拽出去,当街枭首示众时,所有人才意识到,月懿公主并没有开玩笑。
征粮是真的,杀无赦也是真的。
月懿公主立于城墙之上,看着街市上溅起片片血花,不由闭上双眼。
面露悲痛。
她也不愿臣民受苦,奈何总有人耍些小心思,就休怪她无情了。
月懿公主最终还是征得了粮草。
死在刀下的勋贵也足有五人之多。
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便听到了一个令人发狂的消息——
司菀派人重启互市,允许以物易物,用战马、武器等交换粮草。
此为阳谋,光明正大剥削大月的军力。
偏生又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