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又经历了什么呢。
绿眸。这个认知像根刺扎进他心底,让他只感到陌生,记忆里那个人,分明是……
但他又想起手机里的名字,唇角微勾。
不过没关系。
这一次,他有机会弄清楚所有的一切。
张日山转身欲回,目光不经意扫过门口的值班门童,一个念头忽闪。
走过去招了招手,门童立刻会意地凑近他耳边,又恭敬地低语几句。
“呵。”一声冷笑从他喉间溢出。
“解家的小子,还是这么会耍心眼。”
——
盛葳躺在架子床上尚未睁眼,先嗅到一股淡淡的樟脑味混着那人身上的独特香味。
一件深灰色工装外套沉甸甸压在她肩头,是齐羽的,挡了地下室的阴寒。
盛葳睁开眼时正撞见齐羽的指尖,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醒了?”
“被子熏得你嫌弃,外套总行吧?”
语气中藏着戏谑和一丝无奈。
上次醒来他也是这样俯身替她盖被,却被她一句“被子发霉”噎得指尖顿在半空。
这次,他聪明地换成了自己的外套。
他退坐回书桌前唯一的那张椅子里,随手拿起本旧书,漫不经心地翻阅着,边问:
“这次又是跟谁对练被打了?”
他注意到她近来找他的频率有些勤,而每一次,她身上都带着或新或旧的淤痕,说的是因为跟人对练时常被人打晕的缘故。
她揉了揉发闷的肩膀,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铁拳砸下来的钝痛感:
“黑瞎子,硬得像块石头一样,专挑人骨缝下手,还说什么师徒情深……”
女孩瘪嘴抱怨,浑然不觉这话里的歧义有多么的糟糕和令人误解。
翻动书页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一瞬,他面上依旧平静无波,只缓缓摘下眼镜。
“师徒?你拜他为师了?”他问得随意,却捕捉到个关键词。
“是啊。”盛葳晃着悬在床边的小腿,没注意到青年投来的一缕隐晦目光。
齐羽突然轻笑出声,笑声在地下室里转瞬即逝,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那你知道他师父是谁吗?”他转过身体倾身,挑眉的动作沾着一丝玩味。
盛葳皱眉,黑瞎子看似不着调,实则嘴紧的很,话也是半真半假,根本套不出来。
她也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他知之甚少,总觉得他的过往,可能比张家人还神秘。
“他和我们齐家颇有渊源。”见她茫然,齐羽慢条斯理地点了一句。
盛葳恍然大悟,她想起黑瞎子确实曾提过齐八爷对他有恩,可没想到是这样的恩。
黑瞎子既然师承齐八爷,那齐八爷是齐羽的父亲,自己又是黑瞎子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