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多名甲胄鲜明的将士,抬着重伤的战友或者骨灰盒,押送着一千车战利品,排成了一条长达十里的长龙。
如此威势,如此盛况,不单单是百姓。
便是文人士子,也不免闻讯来瞻仰盛况。
一时间,南城门到城中心的街道两旁,所有的茶楼酒肆,尽皆爆满。
一座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张家兄弟张溯张涛也早早的候在这里观礼。
在他们旁边,还有张溯的同窗好友,终于在今年高中的举人顾旻顾丹枫。
他们也将周围文人士子的议论声听在耳中。
“这些便是征辽大军将士吗?果然不愧是大胜之师,这精神派头就是和普通军队不一样。”
“这队伍也太长了吧,什么时候是个头?还有那些马车拉着的,不会都是征辽大军的缴获吧,这也太多了吧,还有一车车牛羊?”
“嘿,牛羊算什么?你们没看见吗,中间那些,就是那些黑漆漆的,被随意堆放在马车上的,上面还沾着黑色血污的头盔、战甲,还有刀、剑和弓弩箭矢。
啧啧,听说那些可都是真家伙,都是从建奴的身上扒下来的。”
“真的吗?你没说我还没发现,还真是。
这也太多了,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不可能都是从建奴身上扒下来的吧,那得杀多少建奴?”
“嘿嘿,这你都不知道。
传闻建奴有主力骑兵数万之众,那是相当的凶残。
不然为何连南安王府的霍大将军都死在了建奴的手里?
然而就是这样兵强马壮的建奴,在荣国公的手里,不到半年,就被打的落花流水,连老家都不敢要了。
不得已只能主动和我大魏签订九三之盟,无条件向我大魏投降,以换取逃出建州的机会。
那建奴是何等凶残的蛮夷,要想让他们如此认怂,你觉得荣国公这一战该杀了多少建奴?”
“啧啧,荣国公的大名我自然是知道的,没想到他连领兵打仗都如此厉害。
他该不会真的是天神下凡吧?”
“那谁知道呢,反正他和我们不一样就是了。”
张涛听见周围的议论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有些接受不了,那个恬不知耻,还总是喜欢欺负的贾琏真能做成这样伟大的事业。
这无疑赤裸裸的向他证明了,他爷爷的偏心,父亲大人的赞赏都是对的。
虽然不是滋味,却也并不妨碍他早已被贾琏征服的事实。
最后几次和贾琏的见面,他其实都有乖乖叫表兄了。
此番之后,他也更不可能改口叫“喂”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立志要上战场杀敌建功的有志青年。
如今贾琏做的,完全可以说是给他树立了一个榜样。
与张涛同样感觉到割离感的,还有张溯。
这个正在接受万众瞩目,受万人敬仰的贾琏,真的是当初那个厚着脸皮跑到他们家,与他套近乎的琏表弟?
摇摇头,张溯感受到压力的同时,也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明年的会试,自己一定要斩获一个好的名次,正式踏入官场。
否则,真就被这个表弟给甩到尘埃里了。
上一次的春闱张溯没有参加。
因为他听从了父亲的建议,他还足够年轻,完全可以继续沉淀,不必着急这三年。
要么不考,要考就一定要考个好名次,不说头甲,至少也要是二甲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