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玉辞别,“待晚膳时刻,我悉数为您备好就是。”
本来这肉什么的,是早晨时从地窖拿出来解冻的,想着炸一些让郡王他们都尝尝,江翎瑜半道说是改吃馄饨,就先放那了,幸而他们不像其他的大老爷,放上半天就嫌弃,唐煦遥又说喝酒,就将拿些卤肉一并切片炸酥脆了,刚好自家主子念叨着炸酥肉没吃够呢。
江玉这么盘算着,回去见唐礼正在换着鞋袜,把这事一说,唐礼霎时变了脸色。
这话可真不对,在唐礼印象里,梁如玉是疯疯癫癫的,很少这么讲礼貌,他用饭只是糊弄,并不讲口味好坏,如今又要肉,又要酒,怕是真要出事了。
江玉见唐礼脸色不对,疑惑道:“怎么了?”
这是什么意思,江玉不解,难道是唐礼嫌麻烦?可这当管家的,不管客人想吃什么,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力,只是一味的伺候就是了,根本没什么舍得舍不得,麻烦不麻烦。
唐礼直言:“我听你叙述,这小梁先生甚是礼貌?”
“对,”江玉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
“那才不对,这是一个文疯子,吃东西只讲果腹,并不挑好吃不好吃,更没甚礼貌,一天到晚心里只有他自己那些事,如此反常。”
唐礼提醒道:“想必这是要跟主子们告别了。”
“告别?”
江玉皱眉:“他有哪里可去?”
唐礼见江玉这块榆木脑袋不开窍,就说:“人走投无路,自是只有黄泉可去。”
“啊?”
江玉恍然大悟,忙道:“那,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现在去告诉将军和夫人?”
“算了,那种文疯子,他认准的事,是想尽办法,一定要做成的,你就算告诉皇帝,给他困在大牢里,也不可能改变他的意愿。”
唐礼摆摆手:“他是个苦命人,嘴里念叨着解脱不是一两天了,饶了他吧,他真不想活着,就像寻常人怕死一样,你不如他的意,他会很痛苦的。”
“嗯……我不太明白,但我听你的,”江玉挠挠头,“你有学识,有阅历,我早把你当成我的大哥了。”
“随你,”唐礼说话向来温和,“我不多喜欢好为人师,要是你愿意问我,我也愿意讲,权当友人之言。”
入了夜,米酒送到江翎瑜房里,莲花白送到梁如玉房里,各自送了许多的炸卤肉,唐煦遥这雨夜吃不到糖醋酥鱼了,只有跟江翎瑜一样的大碗乌鸡肉丸汤,怕唐煦遥吃不饱,还给他添了碗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