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怪鱼,仿佛识破船上人的动机,这次竟一门心思咬准丁瀚杰不放,它贴着水面乘风破浪,像一颗拖着浪花的鱼雷,饶丁瀚杰游得飞快,两者之间的距离却是逐渐缩短……
“丁大哥……”
陆元甲疯狂地划篙,湿润的眼角早已涌出泪花,刚刚丁瀚杰救了自己一命,转眼间他却命在旦夕,陆元甲真是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顷刻飞到他的身旁,铁摩勒亦是急得捶胸顿足,他们这副样子,更是让瘫软在一旁的铁云慈伤心绝望……
她复又睁开眼睛,也不顾及众人的目光,趴在船边,吼得声嘶力竭——
“瀚哥,你千万不要放弃,你若死了,云慈还怎么活!”
几句话说得众人骤然明白几分,亦是心如刀割,也不晓得正与死神赛跑的丁瀚杰听没听到……
2
等不得竹排靠岸,陆元甲和铁氏兄妹各自执了兵器,飞快地涉水上岸,沿着泥泞的河岸线没命地狂奔,那边的河水中已经看不到丁瀚杰的身影,只有那只凶猛的怪鱼仍然在河面上游弋。
它好像在寻找什么。
人呢?
“丁大哥、丁大哥……”
这段时间其实也不过两三分钟,难道丁瀚杰已经被怪鱼吞掉?
看到已入射程,陆元甲举起十字弩“嗖”地射出一箭,显是中了目标,那怪鱼尾巴一扫,立刻掉个头,又朝他们这边冲来。
“摩勒,我引它过来,你和慈妹赶紧去寻找丁大哥!”
说毕架起弓弩,昂然立在岸头,只等着那怪鱼袭来。
说也奇怪,总是那怪鱼吃了数次流矢的亏,就这一眨眼的工夫又消失不见了。
那边铁氏兄妹已经下了水,只能凭感觉,在一个大致的范围内搜索。
这时铁英麒和石牙也过来了,三人一起冲河里呼喊,铁英麒手中还拿着竹排上的长篙,抡起来使劲在水上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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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出来,快滚出来!”石牙子愤怒地喊。
陆元甲瞧见竹篙,心里一动,对铁英麒道:“师叔我有办法了,如果把竹竿截断、削尖,倒插在河边,等怪物过来,我引它到河岸,或许会将它扎死在竹尖上。”
铁英麒点点头,迅速招呼石牙将竹排拆开,竹竿砍段,削成笔尖状,深深插入河底的泥中,水上只露短短一头。
这边刚刚栽起几根,忽听河中轰然一声巨响,却是那头怪鱼冲天而起,离河岸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陆元甲赶紧挥竿拍水,甚至又向河中挪了几步,生怕那怪鱼不上钩。
“师叔,够了,你们俩快躲开!”
“元甲,快,把绳子系腰上!”
铁英麒说着,把一根长绳抛给了陆元甲,并叮嘱,“一定小心,往回跑的时候,我和石牙子拉你!”
陆元甲点点头,将绳子的一头绑紧腰身,他知道飞箭射不死怪鱼,反倒会惊得它逃跑,遂弃了弩箭,只在它前面大呼小叫,只希望那怪鱼能快点冲自己扑来。
“快呀,快呀!”他在心中默念。
他尽量将河水弄出四溅的水花,起初,那怪鱼速度不是很快——它仿佛有些犹豫,后来架不住陆元甲的一再引逗,遽然加快速度冲上来。
陆元甲一步一步往后退,看怪鱼离自己只有一个竹筏子的距离时,朝铁英麒大手一挥,那一老一少早已蓄好力,猛地向后一拉,陆元甲撑起竹篙在水中一点,就势用力,一下子后退一大截儿……
就这样几个来回,直至避开插在河里的竹尖,安全地退回到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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