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你们过来!”
父亲显然听到我们的对话,招手唤我们过去。
“爸,他说的不是真的,对吧?”
父亲把上衣交还陆十四,和母亲坐在石凳上,默默瞅我们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没错,恶性骨肿瘤,”父亲淡淡地说,“转移到骨头,神仙也难挽留,紫衣,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要好好照顾妈妈!”
“爸,我不要听!”
这时我才想起父亲几次摔倒的原因,可惜一切已成定数。
我蹲在父亲面前,紧紧抱住他的双腿,仿佛我一松手,死神就会从我手中把他抢走一样。
“丁伯父,放心,他们有我!”陆十四紧咬双唇说。
“我知道,十四,你是条真汉子,请不要泄气,属于你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您放心!”
父亲又拉起母亲的手,他们目光坚定地深情对视。
“慈妹,忘了我!”
母亲微微点头,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梳理父亲烧焦的胡须,她的手指触到他下巴处烧伤腐烂的皮肉,痛得父亲微微皱眉。
妈妈怎么了?
是把眼睛哭瞎了吗?
“云慈,你知道我的职责!”父亲说。
“我知道,”母亲的声音就像敲裂的铜锣一样嘶哑,“瀚哥,我会支持你。”
“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你可以无憾地去了!”
“谢谢你,慈妹。”
“孩子,你呢?”父亲又摸摸我的头。
“爸,我也支持你。”
“谢谢,谢谢……”
2
石牢里的灯光,又照亮我们继续斗争的希望。
父亲说,我们不会一直被关押,魔头很快就有新的行动。
虽然知道我们的谈话会被偷听,但有些事已无须避讳了。
“瀚哥,你和女儿的话我刚才都听到了,我知道你有一颗真心,也不枉来这一趟了。”
“慈妹,你受累了……”父亲怜爱地望着我们母女。
“慈妹,那个电话是你打的吧?”父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