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话,是伯父牵连你受累才对,你知道吗,已经很多年没人同我这样谈过心了。”
“那以前谁陪您谈心呢?”
“飞燕。”
“诸葛姐姐一定是个善解人——”
正想夸夸她呢,忽然想起陆十四和蓝家姑嫂的话,不觉左右为难起来。
“紫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伯父,你说诸葛姐姐……像是蓝敏说的那种坏人吗?”
“像。”
“您知道。”
“不知道,我只是想说,她能做出那样的事。”
“可诸葛姐姐是伯父培养起来的呀!”
“她可不是我的好助手,我的好知己。”
“伯父说的我都糊涂了。”
“其实,我是把她当女儿宠,以此代替我心底的那份珍藏……”
“什么珍藏?”
“紫衣,我虽然没有儿子,但我是个有过女儿的人呀!”
“那您的女儿呢?”
“我不知道,从她满月之后,就再没有见过她了。”
“对不起,勾起了您的伤心事。”
“没事的紫衣,我本来就准备谈谈的。”
“冒昧地问一句,您的女儿是丢失了吗?”
“紫衣,是我丢失了。”
“伯父,我愈发糊涂了。”
“还记得我说过,多年前曾经在滇南一带闯荡吗?就是那一次,令我从此无缘再见我的女儿……”
李重慈突然掩面,泪水悄悄由指缝间溜出,我不由地靠近他,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种在沉默中突然爆发的悲怆最是令人动情……
“不好意思,只是个满月的孩子,说起来,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但是那种撕心裂肺的渴望……”
“不,”这满头银发的魁梧长者深深埋下头颅,他那泣不成声的样子又似老了几分,“分明就是种思念,充满猜想的思念比一路看她长大的思念更叫人煎熬,我不知道,我的女儿现在长成什么样子……”
“伯父,请让紫衣帮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