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来愈暗。
本来就是白昼最短的季节,我们打开了几盏照明灯。
大家的靴子踩在积雪和泥泞上“噗噗”直响,环目四周,到处是无主的孤坟,有风袭来,心里直瘆得慌。
“老哥,是这里吗?”
看那耕台老兄目光四处寻索,李重慈关切地问。
“明明就在附近,还有块儿蛤蟆似的巨石,怎么就找不见呢?”
耕台老伯指着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对我们说。
“别急,你再好好想想。”
“就是这里,没有疑问。”
“被野兽吃了也有痕迹才对呀!”
“这倒也未必,”耕台老伯说,“我把他丢在坑里,越看越觉得可怜,心说别立马就被野狼给吃了,就在上面盖了层白雪。”
我们都看着这个抛尸的老头在乱坟岗子上走来走去。
又过半天,他仍是一无所获。
耕台老伯仰头向天大喊:
“蓝牛,蓝牛,你放心,叔这就走,再不来惊扰……”
这老头,撂下我们,一个人迈开大步,飞也似的落荒而逃了。
7
“蓝牛的死,必有蹊跷。”
回村路上,陆十四对我们说。
在此之前,我们抓紧时间把蓝婆婆的死亡,以及寺庙里发生的怪事告知陆十四,他听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惟独对蓝牛的死抓着不放。
“朱先生是怎么怀疑上蓝牛的?”李重慈问。
“因为他的身份。”
“哦,据我所知,他就是个村夫,顶多还算个赌鬼。”
“不,他还是个和尚。”
“和尚?”
“对,而且就在白云禅寺出的家。”
“怎么可能?”李重慈直摇头,“如果在白云寺出家,法渡禅师岂能不知。”
“千真万确,还俗前的法号叫觉空,因破色戒被住持逐出佛门。”
“朱先生是如何查到的?”
“李先生,这是职业秘密,不过大家是朋友,我可以透露一点,这件事和觉池和尚有很大的关系。”
“愿闻其详!”
“先说说那位女子吧,据说当年觉空被逐山门就是受了那女子的引诱,有趣的是,向住持大师告密的人正是觉池。”
“觉池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他不能容忍自己的意中人爱上他的同们师兄。”
“原来觉池也喜欢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