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说
“索命。”
索命一直就在旁边,听见这两个字,才看了看葵青。
葵青说。
“带吴小姐先走。”
索命没说话,他去抓吴小姐的手,想先带她走。
吴小姐忽然后退了,索命的手,落了空。
她说。
“我不走。”
葵青站在对敌最前沿,脸是青的,青得发暗,额头上的青筋在跳,一下,又一下。
他想骂人。
这念头已经不是野草了,是燎原的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冒烟。
肝火堵在喉咙口,烫得他舌尖发麻。
为什么不能骂?
因为吴小姐是他的保护对象?还是因为他不能让青年看到他的心浮气躁?
吴小姐很任性,她开口了,说。
“你们带老喇嘛先下去,我要跟这位小哥单独谈谈。”
葵青终于忍不住了,怒喝一声!
“不行!”
这声音是从喉咙吼出来的,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暴戾。
吴小姐的任性,不是那种跺着脚要糖吃的任性,也不是摔了杯子撒泼的任性。
是古井里的水,看着平平静静,底下却深不见底,藏着能淹死人的冷。
是老墙上的砖,看着不起眼,却硬得能撞碎脑袋,还带着硌人的棱。
她只看了一眼。
目光从葵青紧绷的脸上扫过,没停留,快得像刀光一闪,却比刀更伤人。
眼神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怒意,没有妥协,甚至没有温度,就像在看一块石头,一棵草,或者一堆随时可以扫掉的垃圾。
葵青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牙龈都咬出了血腥味。
心里那团火,刚才还只是烧,现在是在滚,像锅里的热油,溅得五脏六腑都在疼,连指尖都在抖。
他回头盯着吴小姐,眼睛里的红血丝像蛛网,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眼白,再往前一步,那网就要破了。
然后,吴小姐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