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笑着走下去啊……可我一想到那些没能走到这里的人……”
迷迭香的手终于缓缓抬起,轻轻抚摸着煌凌乱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如同安抚着一只受伤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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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岛舰船的金属管道共鸣着细微震颤,广播里突然切入的电流刺啦声中,凯尔希的声音裹着冷硬的金属质感破空而来。
“听好了,切尔诺伯格的废墟正贪婪吞噬着所有秘密,那些凝固在源石结晶里的真相,终将与坍塌的穹顶一起,沉入永夜的地底。这片大地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它的每一次脉动,都在碾碎弱者的叹息。”
短暂的静默里,唯有通风口的气流声呜咽着流转。她的声音忽而染上铁锈般的沉重。
“但罗德岛的地板缝隙里嵌着战友的血痂,医疗室的每支针管都刻着未竟的誓言。我们记录每一次心跳骤停的瞬间,珍藏每封没寄出去的家书——那些倒在黎明前的身影,他们胸膛里迸溅的星火,照亮的从来不是某场战役的胜负,而是这片腐烂土地上,关于‘希望’的终极定义。”
声线突然锐利如出鞘的手术刀,划破凝滞的空气。
“记住,你们背负的不是墓碑,是千万双伸向光明的手。当你们擦拭武器上的血迹时,擦去的是过去的绝望;当你们包扎伤口时,缝合的是未来的可能。罗德岛永不遗忘,因为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片残酷大地最响亮的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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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实验室里,白炽灯散发着冷冽的光,各类仪器轻微的嗡鸣声此起彼伏。medic戴着乳胶手套,小心翼翼地将一抹淡蓝色的外用霜涂抹在实验用的人造皮肤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测屏幕上跳动的数据。片刻后,她猛地摘下护目镜,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这效果简直超乎想象!”
她拿起一旁的分析报告,快速翻阅着,继续说道。
“市面上类似的专利不少,但咱们这外用霜,虽说在疗效上稍逊一筹,可成本低得惊人!原料不过是西北冻原随处可见的野生植物。”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是这采集范围也太广了,从西北冻原西边一路延伸到东边,横跨不知多少里,收集起来实在是难如登天。”
阿米娅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实验台上摆放的药瓶上,轻声说。
“能研发出这药,靠的可不只是医药知识,更得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毅力。”
medic将报告重重放在桌上,转头看向阿米娅,问道。
“咱们该去哪儿申请专利?龙门?莱塔尼亚?”
阿米娅攥紧了衣角,眼神坚定。
“就在乌萨斯,而且价格必须亲民。”
“可乌萨斯医疗技术先进,类似的药品想必也不少,在那儿申请真的合适?”
medic满脸疑惑。
“那里有住在贫民窟的感染者,有在雪原边疆戍守的士兵,”阿米娅声音微微发颤。
“有太多人等不起昂贵的特效药,他们才最需要这个。”
“我赞同。”
话音刚落,实验室的门缓缓打开,霜星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她身上的寒气似乎还带着西北冻原的风雪。
她走到实验台前,伸手轻轻触碰那瓶外用霜,声音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就叫‘爱国者’吧。”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那个在风雪中为感染者战斗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