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起他的斗篷,露出腰间那枚磨得发亮的整合运动徽章。
"记住,"
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
"离塔露拉的亲卫远些,也别靠近盾卫的防线。活下去——用你们自己的方式。"
整合运动成员僵在原地三秒,突然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踉跄着扎进巷口的阴影里。破碎的脚步声渐远,幻影弩手望着空荡荡的巷道,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迷茫的人啊。"
他转身时,Guard正用匕首刮着护腕上干涸的血渍,金属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你真要留下?"
幻影弩手的弩箭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整合运动的旗帜已经倒下了。"
"盾卫代表不了整合运动。"
Guard头也不抬,匕首尖挑出嵌在护甲缝里的源石碎片。
"他们早该换个名字了。"
他忽然握紧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除非我们自己动手——用整合运动的方式,重塑整合运动。"
幻影弩手沉默地将弩箭收回箭囊,皮革摩擦声中透出迟疑。
"你还信那套理想?"
"我信感染者摔了跟头还能站起来。"
Guard终于抬起头,左臂上的源石结晶亮着幽蓝的光,像废墟里不肯熄灭的火种。
"就像大尉当年教我们的那样——倒下了,就再爬起来。"
夜风卷起他残破的披风,露出内侧绣着的破碎红旗,在硝烟中微微颤动。
。。。。。。。。。。。。。。。。。。
在之后的三十六个小时里,切尔诺伯格核心城中潜伏的所属第三集团军的乌萨斯军人,悄然无声地消失在空气里。
当然,没人能证明他们是乌萨斯的军人。
在撤离核心城之前,盾卫们也发现了不少整合运动的尸体。他们没有携带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件,除了他们身体上的伤口。。。。。。
那些伤口都来自同一种投掷武器。
无形的凶手谋害了只有他们熟识的暴徒,以此向不在场的阴谋家发出了无声的警告。
当然,盾卫们的警告更直接了当。叛徒必将血流成河。
炎与乌萨斯的联合调查团进入切尔诺伯格两周后分别向两方递交了调查报告。
报告指出,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两国有任意一方切实参与了这一场灾难的策划与实施。
最终,切尔诺伯格事件被定性为一场感染者引起的重大人为灾害。
但是,随着一系列政治冲突接连发生,在各大城市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感染者补充法令也被积压在议会的废弃提案堆里数月之久。。。。。。
。。。。。。并在之后的清扫中和一些其他的重要废纸一同被送进了老书记的手摇式碎纸机。
切尔诺伯格事件,在无声无息中得到了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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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在想,嘴里偶尔滑出的几句古怪话语到底是出自我本人的意识,还是那位素未谋面的神灵大人呢。我的亲族行仪时的话语都摘自古书,但是我总是会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真是困扰呢。
——月禾